十四、死心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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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带珞去找医生!」高杉说完马上把珞抱了起来。

「等——」

「私塾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不等桂说完,高杉丢下这句後人就跑了。

桂愣怔的望着跑远的高杉。「……高杉是不是跑错方向了?」

「嗯,那白痴确实跑错边了。」银时si鱼眼的看着高杉跑走的方向,淡定的挖着鼻屎。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麽慌乱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不在意小珞呢。」桂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打从他认识高杉时,就只看到珞单方面一头热的一直对高杉好,而高杉也一直单方面的拒绝,那两人就像毫无共识的交叉线,有着交集却又分离。

「不可能不在意的吧?就算是小狗小猫,在自己身边久了也会有感情的吧。」银时弹了弹鼻屎。

「……你是不是把小珞当成什麽了?」

「那可就要问高杉了。」银时抓了抓头发,望着入冬有些灰暗的天空。「虽然那家伙在想什麽我不清楚,不过如果有个一心向着自己的nv人,那还有什麽可求的?我倒是很羡慕呢,高杉那家伙。」

「银时你……真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麽纤细感x的话。」

「说这什麽话,阿银我的感情也是很纤细的啊!」一脸si鱼眼的挖着鼻孔。「不过也真讽刺啊,真正重要的东西没有的人总是b拥有的人更清楚。」

「是啊……高杉是幸运的,不管是家庭还是深ai自己的人,总是拥有的b别人多一些。」桂也有些感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麽觉得了。

不至於忌妒,但却也有些看不惯他的态度。

如果高衫能更珍惜所拥有的,那身为朋友的他们至少会欣慰些。

「啊啊,人生胜利组都去si吧。」银时边说边用铁钉钉着有着高杉照片的小稻草人。

「喂银时你这样太过分了吧!」桂认真说完後突然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超大铁钉。「至少也要用我特制的桂牌咒钉啊!」

「你才是最恐怖的那个吧!那钉子完全垄罩了不祥的气息正在散发着森森黑气啊!」银时脸上三条线的看着桂拿着的钉子。「你果然很忌妒高杉吧!」

「在说什麽啊银时,我只是想要帮小珞出一下气而已。」

银时撇了桂一眼。「那笨蛋可是高杉的头号追随者啊,根本用不着我们替她出气。」

桂叹了口气。「真希望高杉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还有小珞也是……我觉得高杉并不适合她。」

「很难吧。那两个都是si心眼的,只顾着往前冲,除了前面的人其他都看不到了,真想伸出一只脚把他们绊倒,跌si他们。」一脸si鱼眼的诅咒着。

「但是这次小珞昏倒,看高杉那麽紧张,以後应该能对小珞好点吧?」桂努力往好的方面想。

「谁知道呢,现在老师被带走下落不明,情况只是更加复杂而已。」挖着鼻屎,看似毫不在意,但语气又透着认真的说着:「别看高杉那样,那家伙可是b小珞还si心眼的。」

「怎麽可能?」在桂的眼中珞绝对是si心眼第一名。

「我是这样想的啦。一开始不管被我打败多少次还是一直跑来挑战,一心只想打败对手,近乎偏执的执着,如果把这种执着放在了其他事情甚至……人身上,那应该不是大好就是大坏吧。」银时分析完後抓了抓头。

「是这样啊!」桂恍然大悟。

「嘛,不过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啦。」银时摆了摆手,要桂别在意。「况且人有时候认定的不一定就是自己真的想要的,我看高杉那家伙从来没想清楚过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麽吧。」

「银时你也没资格说别人吧?」桂撇了他一眼。「别忘了你可是我们之中最混水0鱼的人啊。」

「没听过大智若愚吗?假发。」

「不是愚是鱼!不是假发是桂!」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令她怀念的梦。

梦里的高杉别扭温柔,只是随口说说,他便冒着危险爬上树的高处,为她摘下最顶端的樱花枝。

……还答应做她的新郎。

那时的他会因她的泪水而慌张,会为了止住她的泪水而安慰。

就算不耐烦也会默认她的任x,别扭又温柔,是她最喜欢的高杉。

可现在却开始逐渐模糊……

坐在和室内的高杉静静地看着躺在床铺,尚在昏睡的美丽少nv。

脸上面无表情,墨绿se瞳眸幽暗无波,看不出此刻心思。

良久,少nv眼角泪水突地滑出,近乎本能的,高杉微曲手指轻轻拭去佳人脸上泪珠。

或许被他动作所惊扰,或许身t休息够了,又或者已然知晓该是梦醒时刻。

总之在高杉收回拭泪的手没多久,珞的眼睑轻轻颤动,缓缓睁开迷茫幽眸。

「小……助?」还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略显呆傻迟疑唤着。

他眼神不温不火地看着稍嫌虚弱的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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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低沉磁x嗓音道:「好点了吗?」

「嗯……」她微微点头,手抚着自己的头开始回想。「我……昏倒了?」疑问句中的肯定句。

只记得自己在高杉说完话没多久便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就是现下的状况。

「嗯,昏了三天。」他语气冷然陈述。

「三、三天?」愕然望向打从醒来便看到一直是冷静淡漠模样的高杉。「这里是私塾?」终於注意到眼熟的四周,虽然被烧的四处焦黑,但因住过一阵子,还是能辨别出是她之前住的那间和式。

「大火扑灭之後只剩几间免强能使用的房间。」高杉解释着。

珞理解的点点头,突然左右张望一下,问道:「小银和小桂他们呢?私塾变成这样其他人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除了他们几个以外,其他学生几乎都已被松yan遣散回家。

「你很关心他们?」语调平稳,听不出喜怒。

她微楞一下,不懂高杉怎会突然迸出这麽句话,但还是老实回答。「当然的吧,毕竟都同窗这麽多年了。」

「前天我和他打了很大一架。」再次说出毫无关联x的话。

「什——麽?有没有哪里受伤?小银没事吧?」紧张抓着他问着,直觉反应的检查高杉身上有无伤口,发现一点擦伤也没有,完全不像打过架的样子。

「你果然很担心那家伙。」高杉微垂着眸,平淡的语气,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让珞完全0不着头绪。

「……什麽意思?」

「我并没说跟我打架的人是谁,你倒是直觉反应过来了。」高杉突然一阵轻笑。

「这……一般都会这麽认为的吧?你几乎也只跟小银打架,况且你们几个我都会担心呀!小助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看着这样的高杉总让她感到些微不安。

「不用担心,很早就说过吧……就算喜欢上别人也没关系,我看银时对你也不错……」清冷的嗓音,没什麽感情的说着,看似那麽不在意。

珞惨白俏脸,微抖着血se渐退的朱唇,眼如蒙了层雾,朦胧了双眸也模糊了视线。「我、我也说过吧……除了小助以外谁都不要……」呐呐回道,再不见当初坚定理直气壮。

不是因高杉的话而动摇,更不是对银时动了心,而是自昏迷前那刹那开始对一直住在自己心中,从小以来所追求的「高杉」产生迷惑。

明明一直在一起,明明一直喜欢着,明明那麽的ai着,可为何却越来越不了解他?越来越看不清他……

「我们决定加入某个攘夷队伍,几个月後会上战场。」高杉没有理会珞刚刚说的话,也无视了她听到他的告知而震惊的神情。

「上……战场?!」现在她的脸seb刚刚高杉想把她推给银时说的话更加惨白。

因为再没有什麽能b她可能失去高杉这点更令她害怕了。

虽然没打过战,但在这个乱世中,多少能懂得战争的恐怖,能在战场平安存活到最後的机率又有多低。

「嗯,我们要从幕府的手中夺回老师!」在说到幕府时,语气激动微带恨意。

「那……我也要加入。」

「不,我们决定让你回去,我已经通知龙马叔叔让他过来接你。」

「我不要!我才不要回去,绝对不要!」她激动地抱住高杉哭喊:「我不要离开小助!如果必要的话我也能拿剑迎敌的!」

「拿什麽剑?不是说过不要你舞刀弄枪的吗?」听到她的话,高杉脸se有些难看。

「那就让我跟着你们!」

「不可能!」高杉使力挣脱她的纠缠,站起身走往门外,要关门前才又开口:「好好待在这里,别想ga0花样我会守在外面,你家的人应该也快来了。」

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再理会她的眼泪及哭声。

第一次,他为了追随松yan而离弃了她。

第二次,他同样为了松yan再次抛弃她。

最终总是不被需要,被人乾脆选为首要遗弃之人……

毫不考虑。

没几日,她便被爸b派来的人给接了回去。

回去的那天,没有哭,她异常的安静。

桂有些担心的对她叨叨絮絮地叮咛许多事,说有空会写信给她,要她打起jg神。

银时虽然还是一脸无关紧要的si表情,说着一些欠扁的话,但话中还是透露出丝丝关心,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而她最期待的那人却没有丝毫的表示,仅仅只站在一旁,不语。

甚至在见她上了马车後则是马上转身进了私塾,只留一身孤傲背影给她。

暗自苦笑,眼睛有些乾涩,却再也流不出泪来。

在那之後,她一直待在坂本家,足不出户,每日最重要的事便是等待他们的消息。

每个月桂都会遵守约定给她写一封信,知道她关心晋助,所以桂很知趣的会在信里大篇幅的提及晋助的状况。

银时则偶尔会心血来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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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0的也给她写个一两封信,字迹不太好看,信纸几乎没有一次是乾净整洁的,时常有汤汁滴在信纸上留下的点点汤渍。

每次看到她都能想像得出来银时边吃着食物边写着信的邋遢模样,银时口语化的书写方式及内容在在透露着散漫没诚意的感觉,但却又让她觉得莫名安心。

後来她还得知了原本一直在外地游学的辰马大哥竟也加入了攘夷的行列,还意外结识了晋助他们。

因为辰马大哥几乎从小就被送往外地念书,或跟随爸b外出学习经商,所以晋助并没见过他,只知道有这麽一号人物的存在而已。

而她与辰马大哥也因为这样的聚少离多,所以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她印象中他一直是位好哥哥,看起来虽然傻傻的,但必要时候却很值得信任依靠。

在坂本家众多哥哥中,辰马大哥是其中最真心待她的一个,偶尔回家时一定都会从外地带一些小玩意给她。

※※※

时光飞逝,他们成为攘夷志士也已经五年了,他们也从战场新手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高手,这五年间她与他们都是书信往来,没有见面的机会。

因此信件也不知不觉累积了几大箱,而那几箱的信件里没有一封寄件人是高杉晋助

这几年来因幕府与天人达成共识的关系,武士的势力日渐下滑,二十多年的攘夷战争几乎进入尾声。

这时她收到银时寄来的信,也是他们加入攘夷後的最後一封信。

收到这信时她是很意外的,因为这是银时寄来的信中最为乾净的一封,没有脏w的指印、墨渍以及汤渍,但却多了几滴泪渍。

内容不是平常那些毫无营养唠叨的日常话,而是jg简的几个字:老师si了,对不起。

看完後她没有哭不,也许她哭了,却没有眼泪。

在与晋助分离的那天,她便发觉了,她竟没了泪水。

是哭乾了吗?她不知道。

只知道流不出眼泪的哭法好痛苦,不如不哭。

或许这样,晋助会高兴一些,再也不会被她的眼泪给弄得烦躁。也不用再委屈自己耐着x子安慰她。

si心眼的恋了一个人这麽多年,就算是热脸贴冷pgu也让她不屈不饶地坚持了这麽久,除了固执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便是她的乐观,近乎愚昧的乐观。

不管晋助做了什麽,她总能找到一个好理由安慰自己,并往好处想。

哪怕那些「好处」并不是对自己。

没了眼泪,就算大哭大喊也无法使泪水得到宣泄,痛苦只能积压於心,她没有怨天尤人,反而把这点当成优点,变成能减轻自己使晋助烦躁的优点。

盲目且愚昧,自欺且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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