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我就信。”
二人隔着手机恍若无人交谈,单铭听罢却微微挑眉,他认识云深这么多年,除却那位未婚妻,还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耐心过。
片许,陆初答:“削铅笔。”
慕云深不置可否,周芸和单铭看着陆初,眼底更是一片狐疑。毕竟陆初刚才拿着刀指着周芸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陆初见状,俯身从周芸手里的包中翻出了一根完好的铅笔,然后朝单铭伸出手,淡声道:“刀。”
单铭尚在犹豫,耳边慕云深的声音再次传来:“单铭,给她。”
单铭把刀递了过去,陆初接过刀就垂眸开始削起铅笔,她削笔的动作与寻常人相比,姿态更显熟练,最后一片木屑落下后,陆初把笔和美工刀往二人面前一放,拿过周芸手里的包,头也不回地回了卧室。
门“砰”地一声砸上,电话那端的慕云深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听到声音,沉声问:“单铭?”
单铭挠了挠震得发疼的耳朵,说:“云深,我想那刀或许真的只是拿来削铅笔的。”
话落,慕云深沉默了很久后,才说:“我知道了。”
029章 往事,覆水难收
门成功隔绝客厅二人的视线。
陆初靠在门板上,右手腕间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额头沁满了冷汗。
若是刚才单铭和周芸有稍加留意的话,便会发现她削铅笔的时候右手在打颤。
他们不知道,陆初的右手曾受过重创,至今未愈。
单铭刚才的那一记擒拿,恰好捏在她的旧伤上,削销笔的动作更是加剧她的疼痛。
急于离开,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们发现右手的异常。
腕间的疼痛好不容易舒缓过去,陆初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嘴唇有些白。
画室里,雅恩注意到她手上的茧,问她是否学过画画,陆初的回答是不曾。
她确然不曾学过画画,因为陆星愿不允许。
陆初少时,陆星愿曾姿态狠绝折断了她的铅笔,不容辩驳地说:“阿初,要是再让妈妈看到你画画,妈妈就打断你的手。”
那一年,陆初八岁,手里还捧着区绘画比赛一等奖的奖杯。
她震惊于陆星愿的狠绝,却没有注意到后者眼底的悲痛。
陆初遵从陆星愿的意思不再画画,直到十六岁那年,她让别人代领绘画大赛奖金时被陆星愿发现,后者脸色煞白,浑身生机仿佛被抽走一般,盯着她足足两个小时说不出话。
陆初吓坏了,跪在母亲身前哭着保证说再也不画画了。
她画画从来不是为了争名夺次,她不过是想拿到那高额奖金,好让母亲不那么辛苦。母亲不让她画,她不画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