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片嫣红的吻痕!
这是白训庭趁她睡着,留下的痕迹!
而她,竟浑然不知!
望着这引动耻辱的痕迹,唐安宁如坠兵窑。
她不知道自己呆立了多久,在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就是冲过去扯下大浴巾,往身上随意一裹,就冲出洗手间。
然而,书房里已经空空如也,顾北清和莫叔,都已不知去向。
地板干净如初,仿佛刚才的事只是她的一个梦境,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垂挂在椅背上,原本应该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却清楚地告诉她,刚才的一切,是真的!
唐安宁上前拿起衣服,缓缓穿上。
她现在没法像刚才那么地有勇气,去跟男人解释,这满身的吻痕,是个误会。
误会?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编得可笑。
借着穿衣服的时间,唐安宁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身体颤抖得太厉害,不让心底那一缕最后的勇气,被恐慌驱走。
直到穿戴整齐,她才深吸了几口气,打开书房的门。
外面静悄悄的,佣人们都不知道去哪了。
她来到客厅,正要上楼,外面忽然传来汽车引擎轰隆隆的声音。
吱——
车子很快急刹停下,车轮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声,在沉闷压抑的空气中,刺耳响起。
紧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以及陆子煜异常紧张和严肃的声音:“所有女佣马上离开星颐苑!准备好房车,有需要的话,我要带北哥去医院……”
他正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吩咐着,当看到站在楼梯口,像个失了魂的空壳人偶般望向这里的唐安宁时,猛然停了下来。
继而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吼道:“嫂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出去,要是让北哥看到你,就麻烦了,你是真希望北哥出事吗!”
看到她,就麻烦了,会出事?
唐安宁的大脑,本就乱哄哄的,无法正常思考。
现在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吼,就更是糊成一团了,只是下意识地,喃喃说道:“我要跟他解释,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我……”
“还解释什么啊!这个时候,对他最好的帮助,就是离他远远的!我不跟你多说了,莫叔,快去叫白家那位过来!”
陆子煜懒得跟她解释,越过唐安宁,噔噔噔,一步连跨三个楼梯,冲上楼。
唐安宁也想跟着上去,却被莫叔拦住了:“少奶奶,您还是先走吧。”
“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顾北清又不舒服,我不能走!”
唐安宁抓住楼梯扶手,固执地不肯走。
她说的没错,自己已经跟顾北清结婚,两人还公布了婚姻关系,他们现在已经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少奶奶,少爷的病又犯了,他现在真的不能见您!您要是希望他好,还是走吧!”
莫叔一边示意别的佣人,赶紧去通知白家,一边无奈地解释道。
“他生病了?莫叔,不管他有什么病,我都不怕的!你就让我陪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吧,好不好?”
唐安宁依然没有多想,她觉得,顾北清刚才这么反常,肯定跟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关系。
这是他十六年来,最大的心结。
心病,往严重了说,就是精神分裂之类的。
她不怕,真的不怕!
哪怕顾北清是个神经病,她也要陪他在身边!
“少奶奶,少爷这个病,您还真不适合留下来。”
莫叔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纠结。
“他到底什么病,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陆子煜刚才说的,是不是白紫嫣?为什么她能来,我不能!”
刚才陆子煜说,去叫白家那位。
白家除了白紫嫣外,还有谁是跟他比较亲近的!
可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妻子,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宁愿去叫别的女人,也要排斥她?
难道是因为脖子上的吻痕,他生气了,故意这么做的吗?
唐安宁一阵心碎,心底里,却仍隐隐地希望着,他们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顾北清生自己气了。
“因为……少爷犯的是厌女症!现在除了白小姐,没有任何女性能接近他!您刚才也看到了,他都……”
都吐您身上了!
而且还一直干呕不止,浑身冷得像冰块!
这些症状,就跟十六年前,顾北清第一次犯病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