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说法实在是有些无赖了,我无语的瞧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老太婆居然还会这一招。
看出我的犹豫,阿婆也没有催促,她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瓶子,而后把那黑气装进瓶子里,不紧不慢的对我说道:“老婆子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时候不早了,老婆子也得走了,明晚再来。”
说着,她便转过身,摇摇晃晃的朝那个光点走去,根本就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那光点里,而后视线也终于变得明亮起来。
夜风掀起窗帘,从那些细长的缝隙里吹起来,病房里仍旧只有我一个人。头顶还是那个天花板,我眨了眨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硬过来原来自己又做了一个连环梦。
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之后,我立刻掀开了被子,看见微微鼓起的肚子之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抹了把脸,想坐起来,眼睛却突然一疼,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很可怕的画面……
那是一个洁白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中间铺着白单子的大床上躺了一个人,而他的旁边似乎还站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
那个人跪在他的身边,抬着头任由那人划开自己的脖子,而后无数的蓝白色光点从那被划开的伤口溢出,又跑到了他的体内。
我皱着眉想要看清楚一点那个人的样子,但是那画面却突然中止了。
“唔……”
我突然有点喘不过气,刚刚坐起来的身子瞬间又倒了下去,心里难受得跟有火在烧一样。
过了好久,我才稍稍缓过来。
我侧过头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手机,在心里低声念着:江楚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回应我,但很快睡意袭来,之后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身下的触感有点不一样,医院里那粗劣的布料变成了柔软的丝绸,我稍稍一愣,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转着头环视了一圈之后脑子才缓慢的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已经不在医院里了。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洁,但是无形中又透着一股壕气。房间很大,落地窗前摆着一张小茶几,上面摆着个陶瓷茶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样子。热气从壶嘴升腾而起,里面的茶应该是刚泡好的。房间的地板上铺了一层毛毯子,我从床上下来踩在毛毯上,只觉得脚下的触感柔软而厚实。
屋子里的气味让人觉得十分舒服,而莫名的又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揉着太阳穴,试着回忆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么好的地方,看着也不像是绑架……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她怎么样了?”
那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就像个低音炮一样,隔着厚重的木门,又添了几分沉闷。
很快,另外一个声音响起,那人先是喊了一声大少爷,而后才答道:“一直在里面睡着,还没有醒。”
大少爷?
我皱起眉,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了两步,那个被称为大少爷的人嗯了一声:“再等一会儿让厨房送点饭上来。”
“是,大少爷。”
片刻后,外面便响起了那人离开的脚步声。可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又回来了:“对了,小修应该再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啊?”回答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那这饭……”
“就说是厨房自己送上来的。”
“是。”
过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并且越来越远,那个人应该是真的走了。
我皱着没有,想起他刚才提到了一个名字。
“小修……”
我念了一遍,突然一惊,再结合着这个地方的环境一想,顿时大悟。
江楚城回来了。
但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昨晚吗?
难道之所以我没能打掉孩子,是因为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