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25.缘落:出宫,合影</h1>
慈禧太后心中却冷笑,别人都是说珍妃是有多少善良,明明就是心中嫉妒乔辛夷得到皇帝的恩宠,不过这嘴上说着关心皇帝名声的事情来。
珍妃对上慈禧太后那嘲讽的目光,心里一惊,连忙收回目光,竟是一下子都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老佛爷就是老佛爷,一定是看穿自己了不过又如何?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这样的?
念及此,珍妃对慈禧讨好地笑了笑,“老佛爷,臣妾是为皇上的名声着想,太后娘娘素来关心爱护皇上,也一定是要多劝劝皇上啊!”
“呵呵,哀家从来不知道皇帝宠幸一个女人,就是会威胁了江山社稷,照你这么说来,皇帝就应该是清心寡欲了?那么这后宫的开枝散叶又要交给谁来完成?你觉得你生一个就够了吗?”
慈禧太后的目光带上了浓浓的警告,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客气,毫不掩饰眸中的嫌弃。
最近后宫里都是流传着皇帝对乔辛夷这个小小的官女子有多么的宠爱,已经是让太后娘娘听着烦闷,不过她慈禧可绝对不是珍妃可以利用的人。
珍妃被太后这么一番呛,脸色惨白,嚅了嚅嘴唇,根本就不敢有什么辩解的地方。心中也算是明白了,这后宫之中做主的人是太后,她高兴的时候对你好一点,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别人算计了去。
看到珍妃噤了声,慈禧的心情好了很多,嘴角上扬,点了点头,“好了,关于你说的这件事情哀家心中有数了。”
“臣妾多谢老佛爷!”珍妃连忙虚虚地福了福身子。
大殿里的珍妃和慈禧太后都不会知道,隔着一扇门,门外的光绪帝把两人之间对话给听得一清二楚。
光绪帝握紧了双拳,眼中划过浓浓的黑芒,眼底的最深处带上了一丝受伤。
在他的心中,乔辛夷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但是对于珍妃的感情却一点都不假,再加上珍妃现在腹中怀着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对珍妃又怎么可能不关心?真没想到,珍妃不顾肚中怀着孩子,跑过来老佛爷这里,居然搬弄辛夷的是非来了!
皇上知道珍妃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是怎么好,听到今天珍妃竟然是去了慈禧太后的体和殿,便直接赶了过来,不想在门外听到了这样的话。
他眼中极为懂事善良的珍妃在面对乔辛夷的时候,都是有了这么多非议,更不用说是其他的嫔妃了。
光绪帝心中划过一丝伤痛来,他的这个后宫从来就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平静,这一个个嫔妃都是不简单。
而这后宫之中还有一位权利滔天的太后,一切的一切都是让他如此无可奈何,如此身不由己。
其实光绪帝又怎么会不明白,正是他对乔辛夷的这些宠爱才导致了今天乔辛夷的局面。如果说伤害乔辛夷的罪魁祸,一定是他。
甚至让他更心痛的是,他保护不了乔辛夷。这样美好的女孩,如果继续在这后宫之中,是不是终有一天会凋零?
那个向往自由生活的女人,初见的时候宛如一个灵动的精灵一样,如今这才是多久就已经是遭受到了多少折磨。
光绪帝脑海中想到了之前乔辛夷一次又是一次求他成全,想要让他放她出宫的事情。
眼神黯了黯,眼中划过一丝挣扎,最后狠狠地握拳,下定了决心,甩袖转身离开,没有惊扰到里面的两个女人。
对于房门外有人,珍妃自然是没有看到,但慈禧太后正对着大门,当光绪帝一出现门口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皇帝,还有谁敢穿明黄的龙袍,这才有了后面太后故意诱导珍妃说出那些话来,可不就是为了让皇帝看清楚他的爱妃到底是个什么女子。
慈禧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虽然皇帝最后还是没有走进来说什么,不过想来这心中对珍妃有了改变了吧?
从太后娘娘的体和殿离开,光绪顺着宫墙向前走去,那抹明黄身影染上了一丝落寞,明明阳光灿烂却好像没有办法温暖这个男人的背影一般。
“小李子,这几天辛夷的眼睛可是好点了?”光绪突然出声,问身边的公公。
小李子恭恭敬敬地回答,“恭喜皇上,富太医今天早上给官女子娘娘诊脉,就说娘娘只要再是好好养上两天的时间,可以完全痊愈了。”
光绪帝微微蹙了眉,听到乔辛夷这么快就是要康复了,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来,点了点头,“这么快就是要痊愈了……”
这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欢喜。
小李子心中有些疑惑了,之前的时候听到乔辛夷的身体情况在转好,每次皇上这都是极为高兴的,不过这次看着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平时这时皇上肯定是要去御药房看望乔辛夷了,可是这次他绝口不提。
在小李子都以为光绪帝是不准备再吩咐什么的时候,光绪帝低哑的声音说道,“小李子,等到辛夷身体完全康复了,告诉朕。”
他想要去看看乔辛夷,可是心中已经决定要放乔辛夷离开,再加上这宫里原本就是因为他对乔辛夷的这种宠爱才是给这个女人招惹了这么多麻烦,让他硬生生忍住了去御药房的脚步。
御药房。
“咦,今天皇上怎么到了这个点还没有来看辛夷姐姐?”明月就是最藏不住话的,已经习惯光绪帝每天这个时候过来看望乔辛夷,今天一天没看到皇上,竟是有点不习惯了。
彩霞瞪了一眼明月,担忧地看向乔辛夷,生怕她多想了,“辛夷姐姐,可能是今天皇上政务繁忙吧。”
不过这一点还真是彩霞想多了,对于光绪帝不来,乔辛夷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乔辛夷嘴角勾了勾,脸上一点都是看不出失落来,“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总是到这里来。明月,你去帮我把那边的草药翻一下吧!”
明月只能点头做事,却在心中暗自叹息,别人家的娘娘都是希望得到皇上的恩宠,不过乔辛夷一个另类。皇上来了她也不会很高兴,现在皇上不来,反而感受到乔辛夷身上的一股子欢喜的样子!
等到房间里就剩下乔辛夷和彩霞两人的时候,彩霞蹙紧了眉心,按理说主子的事情她不应该插嘴,可是看着这样宠辱不惊的乔辛夷,还是多嘴问道,“辛夷姐姐,你难道真的不担心皇上被别人给抢走吗?”
乔辛夷轻笑,“我更向往自由啊!”
而这天下最不自由的地方,恐怕就是皇宫了,不管里面的人再好,少了自由的空气,让人喜欢不上来。
乔辛夷和彩霞的这一番话,正好落到了光绪帝的耳中。
下定了决心不来的,但还是没能忍住。
更没想到,刚来,就听到了这番话。
跟在光绪帝身后的小李子,自然也听到了乔辛夷这一番真是都是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心中一惊,垂下了脑袋,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有话要单独对官女子说。”
光绪帝有些沉闷的声音在门口响道,乔辛夷看向门口,连忙起身朝着光绪帝行礼,“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体才是刚刚好,行什么礼。”光绪帝握住了乔辛夷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从此以后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光是看到光绪帝和乔辛夷两人这么和谐的样子,房间里伺候的下人心中暗暗为乔辛夷心中高兴,鱼贯而出,直接把空间单独留给了乔辛夷和光绪帝二人了。
乔辛夷有几天没有看到光绪帝了,不经意看了他一眼,有点惊讶。
几日不见,皇上似乎清减了不少。
光绪帝对乔辛夷的这些好,她当然统统记在心中,只是没有办法回报。不过她也并非不识时务的女人,看着光绪帝眼底的青黑色,“皇上是我们大清最为重要的存在,可是一定要保重龙体!”
光绪帝心中一喜,对上乔辛夷那温柔的目光,嘴角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辛夷,你这是在关心朕?”
一直以来乔辛夷面对皇上的时候都是恭敬有加,带着明显的疏离,鲜少有见到她关心光绪帝的时候。
乔辛夷抽出了被光绪帝握着的手,垂眸道,“皇上是大清的皇上,大清子民都有关心皇上的义务。”
这样冷漠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光绪帝的一颗心,虽然一直知道乔辛夷不肯接受他,可还是有些心痛了。
帝王的眸光黯了黯,收紧五指,罢了,反正都已经下定决心放这个女人离开了不是。
看了一眼乔辛夷,眼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和纵容,“朕知道,辛夷心中最为渴望的东西是自由。你告诉朕,是不是非常想离开皇宫?”
乔辛夷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不过不会改变自己的本意,重重地点了点头,“辛夷不敢欺君。辛夷心中的答案一直都是没有变,辛夷这辈子只想要做一个简单的医女,救死扶伤。”
光绪帝眸光一黯,他这辈子都离不开紫禁城,可是他不想要让乔辛夷陪着他在这里了。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离开皇宫,就此可以享受你想要的自由,你愿意吗?”
乔辛夷心中并不明白为何光绪帝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抬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帝王,却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丝真诚,随即点头,“当然,如果可以离开,得到自由,这是辛夷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不过……”
说到这里,乔辛夷的眼中带上了一丝失落,想要离开,又哪里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光绪帝已经彻底明白了乔辛夷的心思,不管他给她再多的时间,都是不可能会彻底融化了乔辛夷的心,既然如此还是放她离开吧。
帝王嘴角上扬,“好,既然这是辛夷心中最为想要的,朕会满足于你。朕放你离开。”
闻言,乔辛夷彻底愣住,不可思议的看向光绪帝,“皇上,您真的愿意放辛夷离开?”
她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女人,还真的有一天可以离开这个牢笼吗?
乔辛夷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个馅饼砸中了一样,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这难道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此时的乔辛夷,脸上带上了一丝娇憨的可爱,让光绪帝嘴角一扬,这大概是他认识她以来,乔辛夷露出的最为真实灿烂的笑容了,甚是可爱。
“当然,朕是君子,怎么会骗你个小丫头。”
光绪帝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极为正确的事情,看着乔辛夷脸上的笑容,觉得这是对她最好的结果。
乔辛夷喜极而泣,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直接就是朝着光绪帝跪地,“辛夷在这里多谢皇上隆恩,辛夷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皇上的恩典!”
光绪帝自嘲地勾唇,给了这个小女人这么多的赏赐恩典,都抵不过一个放她离开。
一把拉起跪在自己面前的乔辛夷,心中带上了一丝不舍,眸中是浓浓的宠溺和温柔,“好了,快点起来吧,这眼睛才是刚好,一点都不珍惜自己。”
乔辛夷忙用丝帕擦干了眼泪,又是朝着光绪帝福了福身子,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多谢皇上关心。皇上要保重龙体,为江山社稷之大幸!”
光绪帝点头,心中有太多话想要和乔辛夷说,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想再说什么了。
只有放手才是对乔辛夷最大的幸福。
帝王点了点头,“放心吧,朕已经是都替你安排好了,等到明日派人送你离开。”
乔辛夷不意惊喜来得这么快,心中激动不已,连连点头,“奴婢再次感谢皇上。辛夷日后不管身在何处,都会为皇上祈福,为大清祈祷。”
“哈哈,只要辛夷恩能够日后想起来,能够想要朕的一点好处就是可以了。”光绪帝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