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台拿了房卡,直奔顶层总统套房。
唐末晚的脸在电梯里就红了起来:“傅绍骞,你想干什么。”
傅绍骞盯着她的脸,好笑:“你心里想什么咱们就干什么。”
她娇羞的跺脚:“我没有都没想。”
“是吗?那你脸红什么。”
他总是能强词夺理,唐末晚哪里是他的对手,干脆闭上了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哼。
顶层就两个豪华套房,他带着她走向其中一个套房。
拿出房卡在门上刷了一下,推开门的同时,屋内便有小提琴演奏声响起,他的身体微微让开,房间内的全景得以在唐末晚面前展开。
豪华的客厅内,几名小提琴手在认真的演奏,行云流水般的音乐环绕其中,一曲完毕后,便含笑朝他们鞠了个躬,然后悄然退场。
套房的卧室里,被roseonly的玫瑰花所淹没,旁边的餐桌上,红烛,美酒,佳肴,浪漫的气氛甜美的像夏日空气中的泡泡,唐末晚水润的眸子望着他:“我这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祝贺我面试通过吗?”
傅绍骞没承认,也没否认:“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重要日子吗?既然只带她来,就表明这个日子只跟他们两人有关,可是是什么日子呢,生日?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她的生日啊。
“难道是结婚纪念日?”不可能啊,他们明明结婚才半年,“不是不是,猜不到啊,不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吧。”
傅绍骞听她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眸光微动,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盯着他那认真的神色,带着不敢置信的问:“不会吧,真的是结婚纪念日?”
不是结婚的日子,那就是登记的日子。
他说:“是。”
那一刻,唐末晚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说起来,她都没有见过他们的结婚证。
他说他们登记了,她就一直傻傻的认为那就登记了吧,开始是不知从何说起,后来是水到渠成,也忘了要问了。
就是没想到,会在这样日子里。
人生的每一天,其实都可能成为重要的日子,是要看生活的人赋予它何种意义。
傅绍骞把手伸进西装的表袋里,唐末晚侧着头,眼中有着激动:“不会是要送钻戒吧。”
她说的很小声,但脸已经红透了。
傅绍骞深深的望着她:“我是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真的呀。”唐末晚呵呵笑起来,脸上漾起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傅绍骞点头,递了一个薄薄的红色袋子给她,唐末晚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哇,傅绍骞,你怎么知道,其实比起钻戒,我觉得送红包更实用一点呢。”
傅绍骞听着她的话,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咆哮而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意温柔:“那你看看,喜不喜欢。”
“好啊。”唐末晚把那个红包袋子拿了过来,先用手掂了掂,“这么薄,肯定是支票,但支票的话又太厚了一点,难道你开了二十几张支票给我?”
对于她天马行空般自作多情的胡思乱想,傅绍骞没有发表看法,而是静静等待着她的拆阅。
唐末晚欢天喜地的打开袋子,结果,愣住了。
她的手上拿着一本鲜红的证书,除了这个鲜红的本子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信邪把袋子反过来倒了倒,结果还是一样的。
她果然是自作多情了,人家没送钻戒,也没送支票,只有一本被保存的铮亮如新的结婚证。
拿在手里,她望着他,却是百感交集,打开,看着上面的名字,还有上面的照片,再看看底下的日期,唐末晚顿了顿,差点没跳起来:“傅绍骞,这是怎么回事?你骗我!”
照片是新的,日期是一年前,而不是他所说的四年前了!
关于这照片,还是一年前某一天晚上,傅绍骞突然心血来潮,拉着唐末晚拍自拍,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但也就拍了,就是没想到,竟然会用在这里!
“你当时不是说我你离开之前我们就登记了吗?那现在这是什么?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下?”
面对她虎视眈眈的逼问,他显得气定神闲:“我也一直那么认为的,但后来陈墨告诉我,那个人家忘了盖刚戳,所以无效。”
而他为了粉饰太平掩盖自己的罪行,也没少下功夫啊。
“够了啊,傅绍骞,你这个骗子!”当时要不是看在他说他们早就登记的份上,她至于那么容易就原谅他吗?
她气呼呼的往外走,被他从后面抱住:“别着急走啊,还有礼物没看呢。”
“不看了!”唐末晚欲挣脱他的手,傅绍骞也觉得自己挺无辜的,这事情真不怪他,他交给陈墨去办,哪里知道这小子会给他出这样的幺蛾子。系岁夹划。
他压低了声音说:“我现在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跟我生气的。”
她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
生气还有什么用呢,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确实没什么必要了。
她挣扎了一下,他便放开了她,拉着她走到餐桌边上,坐下:“先吃点东西吧,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此时已经是傍晚,确实是饥肠辘辘。
唐末晚不甘心的瞪了傅绍骞一眼,但还是老实的拿起刀叉吃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突然一声尖利的破空声传来,砰的巨大声响,一朵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窗外的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大半的天空。
紧接着,更多的烟花破空而来,她震惊的放下刀叉,站到窗前,看着窗外漫天绚烂。
傅绍骞伸手推开了窗户,唐末晚这时候注意到他对外打了个响指,很快,一架小直升飞机被人操控着飞到了他们窗前,停在唐末晚的面前。
唐末晚惊讶的看着飞机上面绑着的一个正方形的红色丝绒盒子,看样子不是钻戒,也不是钻石项链,而是一条——红绳手链。
不是钻石,也不是黄金铂金,就是一条普通的红绳,但上面帮着一个菩提,很普通的样式,但又带着隐隐的檀香。
没有失望,只是有些诧异。
“怎么送我这个?”唐末晚抬起纤细的手腕,躁动的心似乎也随着那檀香安定下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没什么,听人说可以保平安。”他说的云淡风轻,实际上,这条手链,是他在泰国最大的佛寺请人专门供奉了两年的,在她离开的那两年里,他真的做了不少事情。
佛这种东西,傅绍骞本来是不信的,但自从唐末晚和傅缙言被绑架之后,他内心其实还是充斥着小小的恐慌,举头三尺有神灵,如今的他,依然是那个可以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但也是希望家人平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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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是在过完农历新年后。
这时候的傅静静小朋友已经有近十个月了,会牙牙学语,也会蹒跚走路了。
虽然不舍,但唐末晚还是出门去了。
她拒绝了傅绍骞的相送,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的车站,上的列车,列车启动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想哭,但忍住了。
新学校陌生而亲切,读博的女孩子本来就不多,尤其像这种学年制的大多都是直升的,跟唐末晚分在同寝室的三个女孩子,有人比唐末晚小一岁,有人跟她一样大,有人还比她大了一岁,但都没有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
每天晚上讨论的最多,就是男人。
读博的女人是灭绝师太,读博的男人是书呆子,智商高,却没有什么情商,更别提能有什么颜值了。
唐末晚的对床是年纪比她还大一岁的,叫张春华,来自东北,一股子利落的豪爽劲,说起话来也是个大嗓门,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但是女孩子也有烦心事,她哀叹一声:“我可比你们年纪都大,这刚过完年其实都29了,等我毕业就要30几了,我妈可急死了,压根儿不同意我来读这博士,说本来学历高的男人就不好找了,再这么读下去,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张春华有一米七八的个字,虽然算不上虎背熊腰,但唐末晚站在她身边,她确实就像做山似的,要找个匹配的男人确实不容易。
对面的二十八岁的王若兰接口:“你这还好,你都不知道我爸妈,已经给我下了追杀令了,今年要不把自己嫁出去,就让我嫁给我们家对门的那谁谁谁,真是糟心死我了,你们知道吗,我们可是从小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我连他的丁丁硬起来几公分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开什么玩笑啊。”
比唐末晚小一岁的叫沈倩倩,长相秀气,但出身农村,在他们那个地方,她二十七岁的年纪,娃娃都能上小学了。
张春华说着说着,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唐末晚身上:“末晚,你呢,你家里人怎么说。”
“额……”如果告诉她们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妈,她们会什么反应?
唐末晚还没想好,王若兰已经接口:“别问了,你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跟我们也是八九不离十啊。”
“说的是。”张春华接口,频频点头,自动把唐末晚归入了她们那一类人。
唐末晚想,太特立独行不利于合群,既然她们那么想,就那么想吧。
唐末晚和沈倩倩都是属于典型的江南女孩,白皙的皮肤,及腰的长发,娇小的身材,但唐末晚的气质又比沈倩倩要好上一些,在这个男女比例顶端的领域,竟然一跃成了校花一样的人物。
当她从张春华的口里得知自己被博士男生评为心目中最想交往的对象后,唐末晚真是受宠若惊。
不是她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不好看,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些年傅绍骞的过分富养确实培养了她一些别人没有的气质,但她能成为校花,只能说明,这个学校的男人见得女人真是太少了啊。
不过她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傅绍骞。
晚上躲在被子里打电话的时候,她小声的洋洋得意:“是不是觉得很自豪?你跟王宝强一样,娶了个校花当老婆啊。”
回应他的,是傅绍骞的三声冷笑。
唐末晚美美的说:“好吧,当你嫉妒了。”说笑完成后,她又问。“缙言和静静乖吗?有没有按时吃饭?”
“嗯,还不错。”
“那就好,辛苦你了。”
“你知道就好。”
“嗯,我知道,等我回去的时候,一定好好犒劳你。”
读博的课程是轻松但又冗繁枯燥的,每天围绕着各种论文课程转儿。
分别的时间一长,对傅绍骞和孩子的怀念自然是与日俱增。
明明才过去半个月,对唐末晚来说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光打电话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想念。
尤其是静静,还那么小,唐末晚真的不放心,每天一有空就打电话回去,到后面,甚至还哭了。
那种身在外,对孩子的想念只有当了母亲之后才能深有体会。
傅绍骞听着她的哭声,在那边沉默了,虽然内心深处也有隐隐的后悔,可唐末晚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直到周五晚上。
和张春华等人一起吃完自助餐回来,唐末晚正换下身上的衣服,手机突然响了,是傅绍骞的电话。
她一看,甜甜地笑了,去阳台上接电话:“今天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啊。”
“在寝室?”
“嗯,刚回来。”
“那下来。”
唐末晚看着阳台上的橙黄的万家灯火,倒吸一口气:“你在楼下?”
他轻轻在那边嗯了一声,唐末晚激动的有些难以自持。
张春华正好洗完澡出来,提醒她:“末晚,你可以去洗了。”
唐末晚捂着听筒应了声好,然后对他说:“你等我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