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傅绍骞推倒在床上,自己钻入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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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游泳池畔。
远离了客厅,又是冬日,游泳池这边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傅梓遥停住了脚步,陆云深侧转身体,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淡淡道了谢。
因为酒喝的急的缘故,陆云深白皙的面庞上竟然浮现一丝红晕,看着就让人联想起唇红齿白这个字眼。
傅梓遥望着他的样子,微微蹙眉:“不会喝酒还逞什么强,谁让你喝的啊。”
陆云深定定望着她:“你不是不想喝吗?”
“……我不想喝也没让你给我喝啊。”傅梓遥觉得他的眼神明明波澜不惊,可眼底深处的某些东西,让她压力倍增,一时间竟然无法开口,唯有匆忙道谢,转身欲走。
但刚一走,纤细的手腕就被陆云深扣住了,他手心的温度直接穿过没有阻碍的肌肤,直接传了过来,如烟蒂般,有些灼热,那边人来人往,她怕人注意到,所以有些着急的开口:“陆云深,你干什么,放手!”
陆云深一直给人波澜不兴的斯文印象,饶是傅梓遥,也没想到他的手劲竟然这般大,任凭她挣扎了许久,也没将他挣开,一时有些恼火:“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为我表现的够明显了。”
“什么?”傅梓遥的心头蓦地一跳,他的话,带着太强的暗示性,但她不敢去想这背后的深意,更加不敢去揣摩他的心意,“先放手。”
“那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他的表情很认真,傅梓遥压抑着心头着跳动,想逃,但逃不了,只能愣愣站在原地,听他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呆滞,许久,回答:“我怎么知道,而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之前是跟你没有关系,不过从现在起,或许就跟你有关了。”
傅梓遥感觉自己的身体微微在颤抖,但没法逃避,只能继续听他说:“关于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
“什么?”上次的问题究竟是哪个问题傅梓遥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一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陆云深倒是笑的温和:“就是关于能不能叫唐末晚小婶婶这个问题,我想,这不是问题。”
脑子轰的一声,傅梓遥从来不是笨人,到现在怎么还可能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很快的,她还是甩开了他的手:“那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就算你答应了,我也没说我喜欢你啊,你接受有什么用啊。”
她挡住了他的去路,无论她走哪个方向,他都把路堵死了,似乎还想从她的嘴里听到其他不同的答案。
傅梓遥有些恼了,便伸手用力一推,他们正好站在泳池边上,陆云深一不小心,就踩在了旁边的一处小小的水洼上,脚下一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往旁边倒去,旁边就是冰冷刺骨的泳池。
傅梓遥见状,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想拉住他,但周围没有任何的攀附物,她拉住了陆云深的手,却无法阻止他继续下坠的姿势。她的手包被她胡乱丢在地上。
噗通一声,两人双双落水。
池水当真是冰冷刺骨,冻的人牙齿打颤。
两人虽然穿的不是臃肿,可衣服浸了水,还是很沉的,而且游泳池这边与主屋相去甚远,竟然没有人发现他们落水了。
陆云深水性不错,傅梓遥其实也不差,但悲剧的是,今天是她每月被姨妈宠幸的好日子,原本身体就不怎么舒服,所以才执意不喝那酒,现在更是觉得手脚麻木而迟钝,在水里根本施展不开。
幸好陆云深一把搂住她的腰,带着她朝岸边游去。
上岸后,她已经冻的唇色发白,脸色发青,身体不停颤抖,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蜷缩着牙齿,任由牙齿上下打颤。
陆云深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似乎还冒着白白的寒气。
旁边就是停车场,主屋又隔得远,陆云深略一沉思,便打横将傅梓遥抱了起来。
她铁青着脸:“你干……干什么。”
“去车上,我车上有毛巾,先擦一擦,那边太远了,而且人太多。”
确实,停车场比主屋近很多。
可车钥匙随陆云深一起入了水,已经失效了,根本不能用。
傅梓遥打了个哆嗦,拿出自己手包内的车钥匙:“去我车上吧。”
她车是一辆红色的奥迪a7,是她从傅子慕车库里开出来的,流线型的车身,与靓丽的颜色,倒是十分衬她。
陆云深将她放在副驾驶位上,拿了她的车钥匙,到驾驶位发动车子,把暖气开到了最大。
身体还是十分难受和冰冷,傅梓遥其实更害怕的是,有些东西已经薄弱的不堪一挡。
车内没有毛巾,陆云深脱了西装外套,两人都十分狼狈。
陆云深说:“我把车开主屋去吧。”
“不,不要,你送我回去吧。”傅梓遥肚子很疼,面色越发苍白,这个样子,她是不想让人看到的。
陆云深只犹豫了一瞬,便启动了车子,幸而她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远。
停车的时候,傅梓遥坚持着下车,然而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副驾驶位置上那刺目的一片血红时,她原本近乎苍白的脸上,不自然的又升腾起一片红晕。
陆云深自然也看见了。
这也是傅梓遥再不愿意回去主屋的原因,怎么能让人看到这样的尴尬和狼狈呢。
她按着肚子,已经顾不上陆云深的表情,转身去按电梯。
每走一步,都感觉腿肚子在哆嗦。
可是陆云深竟然又上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我送你上楼。”
“我可以自己走。”傅梓遥倔强的坚持着。
陆云深也不生气,只是定定的望着她,开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就算是我送你上去,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接受别人的好意有那么难?”
一时间,傅梓遥哑口无言。而李云山已经弯腰抱起了她,进了电梯,询问:“几楼?”
“二十。”
她没有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她不是不想接受他的好意,接受也不难,她只是害怕,害怕接受了习惯了之后,所有的好意还是会离她去,如傅绍骞一般,最终还是要留她一个人,那么,她宁可一开始就不要的。
至少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她阻止了陆云深将她放到沙发上,开门后便落了地,瞧他还被冻的不成样子,急忙进房间去翻找衣服,但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一件可以让陆云深穿的衣服,只好匆匆拿了自己的白色浴袍出来:“就这个吧,你将就下赶紧去客房那洗手间洗一下吧,我去洗澡了!”
她跑进了卧室,飞快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一头扎进了淋浴内,温热的水冲击在她已经冻麻木的身体上,好不容易,才慢慢有了知觉,她的颤抖,才舒缓一些。
她洗了好久,才换好衣服出门来。
虽然浴袍她穿的很宽松,但明显,穿在陆云深身上,显得有些过于拥挤,样子有些滑稽。
他在厨房里倒腾,她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转过身来,面色温润如玉,他对她说:“你洗好了,我煮了点姜汤,你先喝了吧。”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但还是把姜汤喝了,要驱寒,喝完没多久,身体果然火辣辣的热了起来,她点头:“我去给你外面买些衣服吧,你这样是走不了的。”
陆云深却说:“不用,你去我宿舍吧,我衣服那里有,门钥匙在门垫底下,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应该的。”她点头,“那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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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晚倦极,最后还是累的睡了过去,傅绍骞亦然,只是刚刚迷迷糊糊的时候,手边的手机却响了,幸而唐末晚睡得沉,并未受影响,他眯着眼睛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瞬间睡意全无,坐直了身体。
“傅总,有消息了!”
傅绍骞闻言神情一震:“找到了?”
“是的,”对方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傅绍骞蹙眉:“直接说结果!”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对方似乎还跟傅绍骞杠上了,一直套用成语俗语,差点没把傅绍骞惹毛:“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好好,傅总,我开个玩笑而已嘛,就是太激动了啊。”
傅绍骞失去了耐心:“再废话一句试试。”
那边的人只好举手求饶:“你做梦也想不到吧,你朋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