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首堵。
即便是机场高速路,车子开的也不快,傅绍骞和季绍庭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并未避讳唐末晚什么。
所以唐末晚知道了,原来这半年来风平浪静的,皆因为季绍庭用季家的势力压制了韩家,使得韩夏朵根本不能离开首都,而这一次,季绍庭摇了摇头:“也不能一直这么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是不是,人家以正常名义出差……她没去给你找麻烦吧。”
“没事,”傅绍骞说,“以后不用你看着,想必韩家也不会让她来作怪了。”
唐末晚的事情,季绍庭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嘿嘿一笑:“也对,那现在直接去医院?要不还是去我家住吧,总归方便点。”
“不用,真要休息就在酒店旁边开个房间行了,孩子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
季绍庭啧啧两声:“这可如何是好啊,向来清心寡欲的傅二现在都变成了老婆孩子奴,哦,这以后的生活真是不敢想象。”
傅绍骞但笑不语,婚姻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韩松明住的是首都最好的私人医院,院内梧桐掩映,回廊静深,环境清幽。
韩文清的车子几乎是一前一后到的,所以最后由韩文清领着他们去见老爷子。
再次见到韩家人,韩文轩,胡亚兰,这些人,这一张张脸,早已厌恶的印刻在唐末晚灵魂深处,但这一次,他们对她的态度还不错。
胡亚兰穿一套深色套裙,戴着钻石项链和耳环,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淡妆精致,目光静静掠过唐末晚,并无笑意。至少没有恶语相加。
韩文轩还主动跟她说了话,虽然她没有理会。他围纵血。
“大哥,爸在里面休息吗?现在方便见人吗?”韩之敬问。
韩文轩让开身体:“他已经等你们很久去了,进去吧。”
傅绍骞一直握着唐末晚的手,陪着她一起进去,韩文轩随后拦住了韩之敬:“爸说先见见她。”
病房门推开,唐末晚看到一位头发花白九十余岁的老人躺在病床上,满是皱纹的脸上,依稀可见于韩之敬相似的轮廓,戴着氧气罩,但没有穿医院的病号服,他身上穿的,是宽松的蓝色衬衣和宽松长裤,看起来虚弱又慈祥。
眼神稍微有些浑浊,看到唐末晚傅绍骞进来后,混沌的视线似乎慢慢聚焦,最后又恢复成锐利中透出一丝犀利来。
病房里一时寂静无声,老人身体弱,精神也不好,对峙了不到一分钟之后,那清明的眼神似乎又开始四下涣散,傅绍骞当机立断,唤了声:“韩老爷子。”
韩松明一怔,目光微微转向唐末晚,傅绍骞转头看着她,唐末晚如鲠在喉,怎么也出不了声。
韩之敬不放心,已经推门进来,见他们都杵着,赶紧对韩松明说:“爸,她就是末晚,她来看你来了。”
老人岂会不明白她的心结,点了点头:“坐吧。”
唐末晚觉得呆不下去,傅绍骞看透她的心思:“累了?那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她点点头。
韩之敬有些着急:“累了吗?那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休息。大嫂你看——”
“不用,”傅绍骞含笑对众人解释,“我们已经订好酒店了,不麻烦了。”
“去住酒店不方便啊,既然回来了,就住家里去吧。”韩文清露出女强人特有的精明干练,立刻为他们做安排,但傅绍骞的决定又岂能那么容易撼动。
最后还是韩之敬打圆场:“住酒店也行,晚晚,那晚上回家去吃顿饭吧。”
“我们晚上就回去了。”唐末晚拉着傅绍骞的手,率先出了病房,无视后面韩之敬的呼喊。
疗养院深藏在市区的旅游风景区内,对面就有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入住套房后,唐末晚就觉得神色疲倦,但还是不放心的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得知缙言已经跟她回去后,便站在窗前发呆。
原来,她真的不是一个豁达的人,她根本做不到从容面对所有人,要不是因为傅绍骞,她或许连这一步都跨不出。
她茫然站在窗前,正对着不远处的一块电子显示屏,没想到突然叮咚一声,股神再现——昨晚上的钻石广告又开始播放了。
她抬手,望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蓦然笑出声。
“笑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低沉嗓音,吓了她一跳,“你怎么走路都不出声的?”
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刚刚洗过澡,淡淡的沐浴乳气味,脸上噙着淡然自若的笑,自然也看到了屏幕上方的广告,瞧她低头浅笑的模样,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后来傅缙言又住院,其实心头一直有点压抑。
于是长臂一伸,她就被圈禁在男人怀里了。
无论亲吻抚摸,这一次,都比平时要重几分,看着她微微抗拒自己的模样,他心头的火反而烧的更旺。
唐末晚却好笑:“你说白天没机票了,要晚上才能回去,这是真的吗?”
傅绍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挞伐比平时狂野几分:“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在问呢。”
她真是败给他了,忍不住好笑:“傅绍骞,你花这么多钱在这里开个房间就是为了干这种事情对不对?”
他抓着她的手,不停的肆意欺负,唐末晚被他搞的又难耐又好笑。
厚沉的窗帘拉上了,酒店的房间瞬间陷入沉默的暧昧里。
她没有矫情,这是很自然很平常的甜蜜,缱绻,缠绵。
不过唐末晚也不得不承认,性真的是个好东西,那么热烈的释放过后,原本因为韩家人带给她的那么一点点抑郁之前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们对她来说,只不过生命中的过客而已,那是她过去求而不得的东西,早已放弃不再奢求,如果有或者没有对她来说其实已经无关紧要,实在没有必要跟自己过不去,现在最重要的,其实是这个在她身上辛勤耕耘的男人不是吗?
傅绍骞一口气要了她两次,看起来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唐末晚虽然有些累了,不过心情挺好,眼神漆黑透亮,身上香汗淋漓,在他即将翻身下去之时,拉住他的手:“不行了吗?这就要撤了吗?不再来一次?”
“……”男人动作一顿,倏地笑出声,“夫人有此雅兴,行,怎么会不行呢。”这是个非常美好的邀约不是吗?
说着就热烈的重新吻住了她。
最后结束的时候,唐末晚真的整个人都瘫软了,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转头,昏昏沉沉的看到床头上摆放着的几盒未拆封的tt,她想起了自己的体检报告来,傅绍骞含笑,将疲惫的唐末晚抱进浴室去洗澡:“不用遗憾,我觉得这样挺好,这辈子省了不少钱,还省了不少事,还省了不少心,没有男人会喜欢那玩意的,鉴于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我挺满意的。”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不用穿小雨衣然后肆无忌惮毫无后顾之忧的及时行乐,很好,很惬意。
唐末晚笑捶着他,突然觉得,这也不错。
真是随时随地没有任何负担啊。
洗了澡,真的累坏了,他们就在床上睡了会儿,最后是被门铃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