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看到停在门口的一辆香槟色宾利欧陆,她惊讶:“换车了?”
他淡淡点了点头:“还行吧。”
欧陆宾利啊,她眼又不拙,心又不缺,脑子又不傻,当然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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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灯火阑珊,灯光旖旎。
唐末晚带傅绍骞来了商场一楼的珠宝专柜。
两个人进了一家百年老字号的金铺,年轻的导购小姐看到傅绍骞这样英俊帅气的男人,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来介绍:“先生,跟女朋友买戒指吗?还是买礼物?需要什么款式的?订婚用还是结婚用呢?”
傅绍骞冲着导购扯了扯嘴角,指着身边的女人说:“问她。”
导购惊讶的看着他,看到了小拇指上带着的银色尾戒,又看看正低头盯着柜面仔细挑选的娇小白皙的女人,心中了然:“小姐,你需要什么样的款式的?钻戒吧,你皮肤白,不管带什么都好看,我给你推荐几款怎么样?”
“哦,不用,我不买女士的,我买男士的,嗯,不用介绍,我自己看。”
她坦然的拒绝了导购的好意,看完了这边的柜子,又走到旁边,仔细的挑选着,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珠宝店内灯光白皙透亮,那些安静的陈列在玻璃柜里的珠宝首饰,发出耀眼的光辉,柜台前,一个身材玲珑而美丽的女子,低头,专心对着柜面,偶尔伸手要导购拿一个男士戒指出来,美丽的侧脸散发出青晕的光,清丽而柔美。
他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的背影,胸膛里就像被她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揉着。这是无法形容的激荡缠绵,他知道,此生再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这样的至死不渝。
而且她这两年的转变,惊人的快速,也让他惊人的意外,她身上强烈的独立和自主,与过去,判若两人,而且不再像过去那般主动的黏糊他。
他心里,像个看着女儿长大的父亲,也像个深爱她的丈夫,既有吾家女儿初长成的自豪,也有作为男人的隐隐失落。
但他知道,这两年,还是值得的。
现在的她,经过风雨洗礼,雨火淬炼,已经从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人生的起点,可以与他比肩,在没有人敢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同时周边,已经有几个女人对傅绍骞蠢蠢欲动,满面羞红的似乎想要上前来一探究竟。
唐末晚不傻,女人们的声音虽不响,但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还是一字不漏的钻入了她的耳里。
“好了,你过来看看吧。”
那边,唐末晚的叫声打断他的冥想,他举步上前,挺括笔挺的裤管划出优雅的弧度,看的旁边的导购们一阵心旌荡漾。
“喜欢哪个。”透明的玻璃柜面上,摆着款式各异的五个男款戒指,有钻石的,有白金的,还有一个,土豪金的。
看到那黄澄澄金灿灿的土豪金戒指,傅绍骞的表情,相当的微妙,唐末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着拿起放在最末尾的黄金戒指:“你喜欢这个?”
她真的很想看看,这样暴发户的款式戴在他骨骼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是怎样惊人美艳的效果,于是,捏着戒指往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套去。
他竟然也不拒绝,任由她胡闹。
戒指顺利套入,唐末晚发出呀的一声,果然是,人帅戴什么都好看。
把纯银尾戒带那么漂亮,就连这土得掉渣的黄金戒指,都带的跟传世珠宝似的,她叹了一口气,把戒指摘了下来,他盯着她略微失望的表情:“我觉得还挺好看的,这失望是什么意思。”木每丰血。
“没事啊,好奇嘛,来试试这个吧。”她没有再开玩笑,拿起第一枚镶着钻石的男戒,“戴上。”
他听话的伸出手指放在她面前,唐末晚语塞,只好听话的帮他戴上。
左看右看,其实效果非常好。
还是那句话,人帅,戴什么都白搭。更何况是这样星光璀璨的钻石戒指。
她又帮他脱下来,挨个把选出来的戒指都试了一遍。
那修长分明的手指,看的导购都怦然心动,连声夸赞:“先生,你真的是来我们店里买戒指最好看的男客人了,从没有人把戒指戴的这么出彩的。”
“是吗。”傅绍骞不置可否,低头盯着正在摆弄又认真审视的那个小女人,她对外界的状况,似乎毫不关心,哪怕那么多女人如狼似虎的将目光流连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她都是坦然处之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最后她还是把主动权交到了他的手上:“你看看吧,喜欢哪个。”
“你送我?”
他注意到她白皙的俏脸,很快又晕出透薄的血色来,扭开头,轻点了一下头:“礼尚往来嘛。”
他笑,扬了扬手上的尾戒:“这不都往来过了嘛,还送我,岂不是破费了?我是不是还得继续礼来一下?”
“这不一样。”她上前,握住他的小拇指,似乎要把尾戒从他的手指上退下来。
他倏的变了脸色,问她想干什么。
她抿着唇回答:“这个别戴了。跟你不配,拿下来还给我吧。”
“哪里不配了,我挺喜欢的,不用买了,就要这个。”傅绍骞执拗的不肯让她得逞,他举高了手,唐末晚身材娇小,根本够不到他的手,踮起脚尖,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最后索性放弃,退回去站好,瞧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傅绍骞狐疑看着她,唐末晚朝他点头,示意他靠近自己,他倒也听话,身体一点点的凑过来,然后,唐末晚出其不意的踮起脚尖,吻住了他柔软的薄唇,在上面辗转反侧着撕咬了一阵,在傅绍骞即将化被动为主动的时候,又安静的退回原位,声音清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都送了人家钻戒了,自己还敢带着尾戒到处招摇显示单身,是想骗小姑娘吗?”
傅绍骞一怔,周围的女人也都怔住了,唐末晚顺利将尾戒从傅绍骞的小拇指上取了下来,拉着他来到柜面前:“好了,你自己挑一个吧。”
从震惊中回神,傅绍骞的眼角已经染上笑意,伸手选了第一个钻石戒指,他看得出,唐末晚最中意这个。
果然,看到她唇瓣微微扬起:“嗯,那就这个吧,小姐,开票。”
众目睽睽之下,傅绍骞忽然搂住唐末晚的肩头:“老婆,让你颇费了,我答应嫁给你了。”
……
与傅绍骞离开珠宝店之后,唐末晚还是无法从他刚才那一声老婆中回过神来,虽然,更多的可能是玩笑的成分,可是,她的心跳,还是不可抑止的加快了。
至于那枚尾戒,傅绍骞还是执意要了过去,倒是没有再戴在小拇指上,好歹他现在也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傅总当然也知道小拇指上是单身的意思,但戒指就那么大,傅总其他手指带不下啊……)
然而,再幸福的时光,总有尽头。
上车前,她说:“我已经买了凌晨两点的机票回首都,明天早上八点要出席研究会议,不能缺席。”
他点头:“我知道,这不还有几个小时嘛,走吧,我们去机场酒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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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温情脉脉,春光无限,另一边,却是愁云惨雾,黑暗重重。
老太太一早就带人上门来要人了,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
唐镇远好说歹说的解释,老太太就是不信,直到叫人把唐家内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唐宛如的踪影后,愤愤然丢下一句警告:“唐镇远,给你三天时间,最好老实把你老婆女儿一并交出来,要不然,我绝不姑息!”
老太太的手段是雷厉风行的,唐家很多生意都是靠着唐宛如在傅成光耳边吹的枕边风,才一直不好不坏的维持着。
如今傅站一声令下,那些跟唐家有关系的企业,还不都人人自危,为了自保不顾一切掐断了与唐家的合作。
不过才一天而已,唐镇远的公司,已经深陷危机。
彭媛回来后,知道老太太来过了,听到唐镇远的指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毫不客气的反吼回去:“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唐家,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女儿自己不争气,能怪谁,还不赶紧想办法,她人呢,躲哪里去了,出了事就知道躲起来,有什么用!”
唐镇远着急上火,公司的事情乱作一团,又心系唐宛如,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唐宛如去了哪里。
彭媛也是怒火高涨,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她,要不然,傅家哪里会这么轻易罢手,到时候等着他们的,或许就是恐怖的牢狱之灾——
不行,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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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又温存了两个多小时,十二点的时候,唐末晚还是不得不起身去了登机大厅。
傅绍骞始终陪着:“真的不让我去?”
“嗯,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玩儿的,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可以。”她真的坚强的让人炫目了。
傅绍骞也没有勉强,就是有点儿小小的失落,不过看着他们相握的十指上,两枚钻戒并排在一起,仿佛心意相通,他心里那点失落,就被他收起了,最后话题还是落在了傅缙言小朋友的身上:“你答应过过两天去看缙言的,等你回来,咱们再去看看吧。”
“好。”想起傅缙言那可爱的蘑菇头,白嫩的小脸,唐末晚心头一阵柔软,广播里传来航班登机的提示音,她站起来:“我走了。”
往前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蓝色的连排椅上对着自己温柔浅笑的男人,她心念微动,又快步折回来,他像是心有灵犀般,起身,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搂住她的要,重重按进自己怀里,低头,激烈而有力的吻着她。
这个吻很快就结束。
机场里每天都在上演分别和重逢,并没有人注意他们。
唐末晚的脸有点烫,伸手帮他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衬衫衣领,动作仔细而体贴,然后松一口气:“我走了。”
“嗯,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在他的目送中,她过了安检,然后奔赴一场匆忙的旅程。
傅绍骞一直没走,一直站在机场的透明落地窗前,注视着一架架飞机起起落落,直到手机里传来唐末晚的短信:起飞了,我关机了,回去路上小心。
这才慢慢转身,朝机场大门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手机就响了。
他步子没停,继续大步朝停车场走去,可是,神色冷峻,眉目疏淡,那笔挺的身躯,像极了寒光中一柄出鞘的利剑,锋利,骇人。
那边的人说:“傅总,人已经找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在裤袋里的左手,无声握紧,夜风中,他清淡而冷厉的嗓音传出很远很远:“先别着急送回来,好好招呼招呼……”
他结束通话,手刚摸上宾利车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绍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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