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彼得堡求学生涯中,遇到了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白江雪,异乡寂寞,学习枯燥,生活艰难,加之那时候通讯又不便,四年中的最后半年,陆何明的心,逐渐迷失在缱绻的温柔乡中。
四年学业完结之时,就迎娶了情投意合的红颜知己。
可是生活总不可能永远风花水月,情意绵绵。白江雪出身富庶,陆何明家境普通,两人在生活习惯上还是存在很大差距,结婚过日子根本不可能像是在谈恋爱时候,他还愿意处处迁就她,她也没有了当时的温柔体贴,执拗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两人的矛盾也随之加大,不过一年光景,就让陆何明对这段婚姻失望了。
从原本的幻想中回到了对现实的理性思考中。他又想到了青梅竹马的叶敏青。叶敏青家境虽没有白江雪好,可还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儿,小家碧玉,秀外慧中,最重要的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他知道叶敏青那温和的性子,绝不会这样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
他在疲惫不堪中,选择了回国。
重新找到叶敏青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已经四岁,也就是现在的陆立风。
陆何明的心啊,见到虎头虎脑的儿子时,那一刻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在陆立风的眼中,陆何明一直都是一个称职的完美父亲。
因为六岁以前的小孩,根本没有多少记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年陆何明离开白江雪时,也已经珠胎暗结。
等白江雪发现这一消息回头找陆何明时,看到的却是他与叶敏青一家和乐融融的模样。
而陆何明当时创办陆氏企业的第一桶金,其实是靠着白江雪的家族帮忙才赚下的。
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在陆氏成立之计,便划出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到白江雪的名下,一直至今。在得知陆云深的存在后,他已经与叶敏青和陆立风坦白,因为对陆云深的亏欠,他想把陆氏留给陆云深。
陆立风志不在从商,对陆氏到底给谁并没有任何的在意,但是叶敏青不一样,她是一路陪着陆何明熬过来的女人,其中多少的风风雨雨大风大浪可想而知。
她一直都知道白江雪和陆云深的存在,却也聪明的绝口不提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现在,他们母子却突然出现,想要抢夺她好不容易养熟的果实,气度再大的女人,恐怕也没有办法做到拱手让人吧。
更何况白江雪要的不单是公司,还有这个男人。
叶敏青如何能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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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门外的谢依人,则是抱胸上下打量着气色红润的唐末晚,下巴扬起,在鼻子里哼气:“唐末晚,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啊。”
“啊?”唐末晚不解的望着谢依人,但很快就道谢,“对,谢小姐,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是应该跟你说声谢谢的。”
“谁说这个,我是说,要不是我,你也不可能到绍骞哥哥身边吧。”
“啊?”
谢依人仍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可是最后,那嚣张的气焰慢慢回落:“啊什么啊,我问过绍骞哥哥了,他说要不是因为我那天给他喝了那杯东西,他也不可能在路边被你霸王硬上弓!”
“……”唐末晚震惊无比,“你的意思是傅绍骞那药是你下的?”
谢依人满脸臊红,用力捂住唐末晚的嘴:“你小声点啊,深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唐末晚用力的眨了几下眼,谢依人得了她的保证后,才松手,唐末晚瞪大了眼,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确实应该好好谢依人,如今瞧谢依人,越发觉得她漂亮和可爱,唐末晚情不自禁执起她的手:“谢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漂亮?”
谢依人一喜,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风轻云淡,挥开了她的手:“哎呀,少肉麻了,这还用说吗?哼。”
唐末晚呵呵笑,忽然低语:“谢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陆医生了?”
“怎么可能!”谢依人一跺脚,狠狠瞪了唐末晚一眼,“你可别胡说八道的。”
“我有胡说八道吗?”
这时候,傅绍骞推开病房门走了出来,谢依人没好气的将唐末晚推到了傅绍骞身边,语带催促:“走了走了,小八婆,话这么多,绍骞哥哥,赶紧把人给我带走,不许胡说听到没有!”
唐末晚莞尔,傅绍骞揽住唐末晚的腰:“说什么了,把依人急的这气急败坏的。”
“不就是……”
“唐末晚!”谢依人发出沉沉警告,“不想我弄死你就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语毕,便转身进屋去了。
唐末晚轻笑一声,环住傅绍骞劲瘦的腰身:“不就是要我谢谢她,玉成了我们的好事。我真是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对你做出那种事,不过那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撑着走到对岸来的呢,要是没有我,你会怎么办?”
她走进电梯里抬头问他。
“凉办啊,总能熬过去的,就是有些女人啊,不知好歹,还说什么我很需要?你需要什么?”
“我那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我才不会出手帮你呢。”
所以说,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
时间已经将近傍晚,想起去韩夏朵的约,傅绍骞站在日暮的光影中,单手拉开了车门:“我们先回别墅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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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大包小包又拖着行李箱进屋,客厅里一片昏暗,唐末晚放下行李箱,抬手按亮了玄关的电灯开关,瞬间,灯火通明,灯光熟悉而温暖。
她打开鞋柜,去拿里面换穿的拖鞋,却发现,柜子里,多了一双红色的细跟凉鞋。
鞋跟很高,足足有七八公分,前面是几根细细的带子,整双鞋子都透着精致的婉约,是属于女人的鞋子,却不是属于她的鞋子。
傅绍骞大步朝门口走来,见她杵在玄关处便问怎么了。
唐末晚指了指鞋架上的红色凉鞋,傅绍骞微微蹙眉,此时,他们却听到走廊尽头的化妆间传来隐隐的动静。
心一沉,傅绍骞大步朝化妆间走去。唐末晚疾步追上去。
化妆间的门是虚掩的,有柔和的光亮从缝隙中透漏出来。
傅绍骞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她好奇抓住他的胳膊,从她的身侧望进去。
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的芭蕾打底衣,及膝轻盈白纱的漂亮女人,长长高高挽起,盘出一个发髻,露出额心上的美人尖跟饱满的额头。
右边鬓发上贴着一瓣火红的羽毛,与左手上的红色半指皮手套遥相呼应,她垫着脚尖,仰着头,下巴和脖颈连成一道好看的弧线,不是寻常白天鹅的造型,却被她演绎的别出心裁,淋漓尽致。
灯光把地板照亮,泛着莹莹的光晕,她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中,她是一只真正优雅高贵的白天鹅,那冷漠疏离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状央欢技。
唐末晚只一眼,便彻底沉浸在她清冷的气质中,看的目不转睛。
只是她在完成几个跳跃后,左脚脚后跟似乎突然重心不稳,狠狠摔倒在地。
唐末晚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这也成功吸引了那边白天鹅的注意,转身回眸朝他们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