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晚瞪大眼,嗯嗯啊啊了好几下,傅绍骞双眼布满血丝,又说了一遍:“不会再叫的话我就放开你。”
她只好用力点头。
傅绍骞松手,她却脸红的不成样子,狼狈的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模样,倒是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咒骂,比傅绍骞想的要好一些,虽然刚才叫的也挺大声的,估计还吵醒了不少人。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我……”唐末晚完全语不成调。
傅绍骞站起来,笔直的大长腿在她眼前晃啊晃,去柜子里拿换洗的衣物:“你,我,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别坐地上了,起来换衣服。”
天啊,这难道都是真的吗?昨晚上难道她不是在做梦吗?她真的跟傅绍骞……他们真的……
一下子巨大的喜悦就将她淹没,又一下子一个惊天骇浪打过来差点打的她没顶,怎么会……
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吗?那她……
“你的背……”唐末晚抬头去看他,他正换衣服,背部就暴露在她眼前,结果,上面弯弯曲曲两条抓痕,按照样子来看,抓的还有点深,周围都变成褐色了。
傅绍骞一声轻笑:“呵,我真该叫你一声女侠吧。”
“什么意思啊。”唐末晚有些贪婪的注视着他宽阔的毫无赘肉又结实的光泽度如此美好的背脊,舌尖都有些打飘儿。
“你做的好事,难道你不知道?”
唐末晚慢慢回过神,又瞪眼:“你说,这是我弄得?”
“要不然去验个dna给你确认下?你下手可真不不轻呢。”
这下唐末晚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低头看着自己有些破损的手指甲,好像真的是证据确凿。
关键是,她该多用力才能制造出这样的案发现场呢,当时是有多激烈?
她好像模糊的有些印象,可很多细节又想不起来,但唯一有个她还是很关心的:“傅绍骞,我们是谁先主动的?”
傅绍骞深深给了她一个白眼,对她这种白痴问题不以为然:“你觉得呢。”
“好吧——”唐末晚默默垂头,终于有了一丝一夜肌肤之亲后该有的羞涩,“我,我……我想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傅绍骞边扣扣子边追问,“知道是谁主动的了?那你说说看啊。”
“我……”唐末晚羞于启齿,但按照对他的了解,仍是回答,“我想应该是我精虫上脑了。”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最重要的是,让她成功了不是吗?
而傅绍骞,已经被她这句话搞的石化了。
不过她说的,真的没错。
外头的旭日已经整个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了整个海面,新的一天已经开始,游轮开始反港。
外面陆续有人声传来,说明已经有人起来了。
也有侍者开始逐一敲门,提醒他们去餐厅用早餐。
傅绍骞看着地上的唐末晚,她身上深红的吻痕也不少,他咳嗽一声,别开眼:“还要在地上坐到什么时候。”
“哦,哦。”唐末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裹着被单艰难挪动。
傅绍骞又叹了一口气:“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还遮什么遮,赶紧的动作快点。”
她也不是那种扭捏的小家子气的人,他都当她面换衣服了,她也不吃亏,最重要的是他去洗手间洗漱了,把房间留给了她,她换衣服自然也就麻利许多。
昨晚她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清洗干净重新送了过来,正好换上,又是一身娉婷袅娜。
傅绍骞也不知哪里还给她弄了件外套来,保暖又不失美丽。
看着他在洗手间的侧影,唐末晚的心又涌动着甜蜜的芬香。
他整理完出来,胡子刮干净了,英俊迷人的脸竟似乎有着微光,叫人无法直视的帅气逼人,看的唐末晚不自觉羞红脸,微微低头。
傅绍骞蹙眉,瞧着她那有些花痴的模样,又轻叹一声:“动作快点吧,游轮已经开始加速返航,再过两小时就会靠岸。”
“哦,好。”唐末晚赶紧去整理自己,但上厕所的时候又发现一个小问题,她觉得身子很干净,当然,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陈苏亚真的很体贴人,还细心的帮不会化妆的女士配备了化妆师,唐末晚又一次荣幸的享受了这高等的服务。
容光焕发的与傅绍骞一起出门去,没想到对面的房门也正好打开。
傅子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色阴沉的可怕,唐末晚微怔,嘴角抽了抽。
傅绍骞朝傅子慕点了点头:“子慕,你起来了。”
“是啊,小叔,你起的也挺早。”傅子慕与傅绍骞说话,眼神却始终没有看唐末晚一眼。
傅绍骞颔首:“我们先去吃早餐。”
“一起把。”傅子慕接口,“正好我也准备去。”
巧的是,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
盛装打扮的唐宛如出现在他们跟前。她似乎没想到门口站了这么多人,微讶,又浅笑,“绍骞,子慕,早。”唐末晚明明就在旁边,可却像个透明人似的,被他们忽略了。
傅绍骞又是微微一颔首,带着唐末晚是一楼用餐。
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男才女貌的登对搭配叫人无法将昨晚的狼狈与唐末晚联想在一起。
但无法联想不代表会忘了,只是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嘲笑而已。
唐末晚重新站到船弦上的时候,身体明显一怔。
原本的羞怯似乎也被害怕所取代。
傅绍骞很快瞧出端倪:“怎么了?”
如今的她,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慢慢回想起来,她根本忘不了昨晚那一双故意将她推下去的手,那么充满恶意:“我不是自己落水的,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她轻轻说着,话语间却难掩心惊,抓着傅绍骞的手,更紧了。
傅绍骞眼中燃烧着幽暗的火苗,将她带入了饭厅,饭厅用餐的人还不多,可至少是安全的。唐末晚微微放松。
傅绍骞始终不离她左右,细致的叫陈苏亚都刮目相看。
“绍骞,我说其实你不是不解风情吧,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不习惯呢。”
傅绍骞笑笑:”欧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向来都是这么一个人,倒是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能不能把船上的监控录像调出来让我看看。”
“怎么了?”众人一直把唐末晚的落水当成意外,可是她的话,叫傅绍骞不能不去深究。
陈苏亚见傅绍骞神情冷峻,赶紧说:“可以,你跟我来吧。”
而旁边的唐宛如,听到傅绍骞的话,背脊明显一怔。
傅子慕意兴阑珊的吃了点东西,气色很糟糕,心情似乎也很差,看到傅绍骞往外走,立刻跟上去。
唐末晚也吃了点东西,不过鉴于旁人看她的异样眼光,她顿觉胃口全无,放下盘子,到游轮的栏杆上透气。
现在青天白日的,傅绍骞又去了监控室,她倒不怕有人在背后对她下毒手。
她手撑在栏杆上,任凭风吹的她的一群猎猎作响,阳光被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像是翻滚着的金色麦浪,
游轮上头刚刚升起的白色的遮阳帆挡去灼人的日头,让人可以睁眼看清楚更远的方向。
唐宛如却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把手挡在眼睛前,唐末晚笑盈盈看着她:“怎么说这话,为什么我不能有闲情逸致。”
“呵呵,也是,算我说错了,傍上了傅绍骞,你确实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姐姐不也是嫁给了傅成光么,难道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或者,别有所图?”
唐宛如的脸色微变,唐末晚却自顾自轻笑:“姐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坏事做多了的人啊,终有一日,会自食恶果,我奉劝你,还是好自为之。”
“唐末晚,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指手画脚的!”唐宛如明显不悦,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得意了吗,你还是狗仗人势……”
“哦,我是狗,那也得有人肯给我仗才行啊,你呢,叫这么大声,是什么?”她不是故意激怒唐宛如,只是很多时候,她想忍,也忍不住,而现在,她也不想忍。
看唐宛如那咬牙切齿的愤恨模样,唐末晚再次浅笑:“怎么,还想把我再推一次吗?”
唐宛如一怔:“你说什么?”
唐末晚耸了耸肩:“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知道你也不是亲自动的手那么傻,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啊,只要做了,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傅绍骞他们查不出什么,人在做天在看,终有一日,你会得到报应。”海面上已经积聚了不少鲸鱼,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鱼儿混在里面。
唐末晚忽然有感而发:“你瞧,这就是我们的区别吧,我是小鱼,你是大鱼,你可以吃我,可你不是问我我仗的什么势吗,那我告诉你,我就是仗着那鲸鱼的势了,我只是附咀在它的牙齿缝里,却可以尝遍将你生吞的滋味,你觉得,如何?”
唐宛如反应过来后,终于被激怒,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唐末晚,你别得意,你看着吧,你跟你妈一样,就是个下贱的破烂货,被人睡给人玩儿,不知道被男人搞了也亏得傅绍骞还碰你……”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唐宛如说不过她的时候,就会拿彭媛做文章,然后往唐末晚身上泼脏水,唐末晚忍无可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贱人!”唐宛如怒极,啪啪两下,狠狠扇了唐末晚两巴掌。
唐末晚一个没站稳,人就往旁边栏杆上倒去,唐宛如还不解恨,这一次,是真的要把唐末晚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