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爱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景年伤心极了,它变回原型跑进森林里以泪洗面了二十年,终究还是忍不住想再去看一眼自己和伴侣曾经生活的小镇。
于是他变成少年模样故地重游,谁知竟然在小镇里遇见了一名与爱人长得别无二致的少年。
他有些诧异,随便找了个理由跟这名少年聊了两句,没想到这人居然连性格爱好都跟自己的伴侣一模一样。
景年知道凡人是有转世轮回的说法的,眼前这人十有八九是自己伴侣的转世,也许前世因为与这座小镇牵连甚深,这一世对方才会碰巧出现在这里。
想到此处景年大喜过望,听闻他的家在千里之外,来到此地只是为了采买货物后,说什么也要跟着对方一起回家。
普通人遇见这种事恐怕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好在对方也说对他一见如故,不知怎的有种熟悉的感觉,两人一拍即合,待在这边将货物都采买完毕之后,景年毅然决然跟着他踏上了背井离乡的旅途。
这一世也如同上一世一般,两人很快便再度相爱,几十年时光飞逝而过,这次是对方先病倒,待将爱人的后事料理完后,景年觉得一个人留在此地也没什么意思,便故技重施再一次死遁了。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像上次那样悲伤,他有种预感,待再过二十年,他一定能在两人初时的那座小镇里再次见到对方。
果不其然,似乎真有某种缘分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他的爱人,一次又一次来到故地,虽然每一世对方的身份都不尽相同,或文人墨客,或王侯将相,或富商巨贾,却每一次都会与自己一见如故。
景年想对方一定将爱自己这件事刻进了魂魄里,才会无论何种身份最终都能与自己相爱。
他也不愿辜负对方的爱意,故而往后数百年,就像履行某种不可更改的约定般,他从未缺席过对方的任何一世。
至今已经是他和对方在一起的第十世,而他也一如往常般和对方顺利在一起了。
怎么样,我们的故事很感人吧。回忆起往事,景年难过极了,讲到一半便哭得抽抽噎噎的,到现在才堪堪止住眼泪,也没等谢屿白找纸巾替他擦脸,自己便十分自觉地缩成一团,在蓬松绵软的大尾巴上将泪水蹭干了。
谢屿白心说你有什么可哭的,我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大口狗粮都还没哭呢,眼见着对方实在伤心,便出声安抚道:确实很感人,能得十世相守属实不易,既然你们都如此珍爱对方,你为什么会要跟他分手呢?
景年闻言又委委屈屈地咬着尾巴尖哭开了,谢屿白最看不得毛绒绒受委屈,于是将这只大狐狸抱进怀里,好言好语哄了好一会对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我也不想跟他分开他呀。景年吸了吸鼻子。只是我最近修为已处于突破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挨上一次渡劫天雷,我害怕自己过不了这一关,与其到时候莫名失踪让他伤心,还不如早早跟他分开,免得他难过。
景年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我顺利渡过了雷劫,到时候就再回去找他,他好喜欢我,肯定会重新跟我在一起的。
这理由倒也算在情理之中,谢屿白揉了揉他软趴趴的耳朵,问道: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哎呀,我是想找你当我的新男朋友。景年嗲声嗲气地说了句。
谢屿白:????这要求可以说跟前面的铺垫毫不相关了吧,他怎么就没懂这两件事是怎么突然扯上关系的?
原本已经放弃挣扎摊在桌上充当装饰物的小奶龙闻言竟然比谢屿白还激动,只见它后退两步,一个助跳便从茶几跃上了谢屿白的膝盖,接着三两下爬上狐狸的头顶,嗷呜一口便咬住了对方的一边耳朵尖尖。
虽然气势很勇猛,可惜它只是个刚长了几颗细碎牙齿的宝宝,即使用尽全力去咬这只可恶的狐狸,对景年而言也跟挠痒痒似的不痛不痒。
什么呀,你们可别误会。景年拿前爪扒拉了下脑袋,十分轻松便将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的小龙赶了下来,接着颇为嫌弃地用鼻头将它拱去了一边。
我是想让你假装我新找的男朋友,去跟他见上一面。景年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他性子倔,如果我无缘无故跟他提分手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去刺激下他啦。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谢屿白总觉得这个方法有点缺德。万一之后你没事,你确定不会因此给你们的感情带来什么影响吗?
不会的。景年想也不想。他特别喜欢我,只要我跟他撒撒娇服服软,他一定会选择原谅我的。
谢屿白:........
这句话似乎饱含某种他不太理解的内涵。
谢屿白思索了片刻,眼见怀中的狐狸嘴巴一瘪又要开始哭,便投降似的举了举双手,将此事答应下来。
反正于他而言也只是举手之劳,既然景年说没问题,他就姑且相信对方吧。
景年见谢屿白点头答应此事,总算又开心起来,他十分慷慨地任由对方又将自己rua了十几分钟,这才变回原形准备离开。
既然你们是真心相爱,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坦白你的身份。临送景年出门时谢屿白对对方说。他如果真的爱你,哪怕一时不能接受,最终一定还是会放下对你真实身份的介怀。
如果我能顺利历劫的话。景年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跟他坦白一切的。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啦
提问:狐狐和小龙打架谁会赢!
25.十世
临走时谢屿白和景年互换过联系方式, 当晚他便收到了对方的信息,约他三天后的下午在市区内某家以价格昂贵闻名的咖啡馆碰面,景年的男朋友习惯每周固定时间去喝两次它家的冰美式, 到时正好可以非常碰巧地让他直面景年的出轨现场。
为了这场戏的真实性, 谢屿白花了不下两个小时将自己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 他从前的穿衣风格多以随行舒适为主,加之长相显小, 看上去就是个青春洋溢的阳光大学生,现在打扮得正式了些,除了五官略显柔和,倒也像精明利落的沉稳青年, 没半点违和。
他本想把小龙也一块带上,临出门前仔细想了想,还是把它放在了家里。
它跟景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不对付, 把它带过去万一再闹出点事就难办了。
前几天它因为谢屿白沉迷撸毛绒绒而冷落了自己狠狠闹了一通脾气,白天里碰一下就冲谢屿白龇牙咧嘴就算了, 晚上梦里还要被它恶狠狠瞪上好几眼,谢屿白哄了大的又忙着去哄小的, 简直忙得焦头烂额。
好在身为一个宝宝的符寒本体十分好哄,谢屿白好声好气哄了它几句它最好看漂亮,又给它买了一整份金拱门全家桶, 双重贿赂下小奶龙很快又摇着尾巴跟他亲近起来。只可惜大的那只脾气相当臭且难哄,哪怕谢屿白好话说尽也一直垮起个脸,都不正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