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久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有的。”贺珏撇开男人的手,“不是脸上,是……”
“是什么?”靳久夜不知怎么有些发慌,竟有些不敢去看主子的眼睛。
贺珏察觉到了,心里有所意动,又不敢确认,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默了一会儿才道:“若朕想让你养着那孩子,你觉得如何?”
“好。”靳久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贺珏有些惊诧,“你不是怕那孩子么?”
靳久夜无奈地解释:“属下不怕孩子。”
可惜这话贺珏不听,只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没有。”靳久夜断然否认。
贺珏又问:“从朕到玉石关之后,你所有事都告诉朕了?”
靳久夜犹疑了,没有立刻回答,贺珏观察着对方的神色,突然想起,“你方才让朕不要查靳家的案子,是不是说了一句话?”
“你说要跟朕永远在一起。”贺珏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开心。
时隔几日他才猛然发现一些细节,感觉身边这人好像不一样了。
从他去葫芦谷救人,从他替人挡刀,从靳久夜每每凝视着他腰腹上的伤口开始,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发生了改变,只是这种变化太轻微,太细致,实在难以捉摸,他甚至到现在也不确定。
靳久夜则被这话问得怔住,“属、属下有说过吗?”
“看看,撒谎耳朵都红了。”贺珏道。
靳久夜一听连忙去摸自己的耳朵,却见主子笑得更开心了。
“主子别捉弄属下了。”靳久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捉弄坏了,主子真是越来越过分。
“你耳朵没红,你慌什么?”贺珏故意凑近了问。
靳久夜退了一步,被贺珏拦住了腰,“不许动。”
“主子?”
两具身体抵在一处,贺珏含住靳久夜的双唇,啃了大半晌,气喘道:“夜哥儿,你要不要再去问问疯医,看这伤势要养到什么时候?”
“唔?”
“朕想让你生孩子了。”
屋内沉默,又过了好久,靳久夜道:“主子恕罪,属下真没法生孩子。”
“朕说你能,你就能。”贺珏的声音压抑而低沉。
“好吧。”靳久夜认了,“属下能。”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光是小仙子,还会生孩子。
三月里最后一场倒春寒过去,玉石关也逐渐暖和起来,靳久夜已经开始拿着刀剑练武。北齐的新任储君也来到玉石关,郎昀三十岁上下,生得俊美又阴郁,随身带了五百人的亲卫队。
齐乐之作陪,贺珏设宴款待,两国首脑在席间相谈甚欢,一如邻家兄弟一般。
“怎么没见贵国那位传奇人物?”郎昀好奇道。
贺珏挑眉,“南唐传奇人物不胜枚举,不知太子殿下问的是何人?”
“自然是尊贵的贵妃殿下,玄衣司的影卫大人。”郎昀微笑道。
“哦?不知贱内如何入得太子殿下的眼?”贺珏不动声色地捏紧酒杯,齐乐之也看向了郎昀。
郎昀对此视而不见,只笑道:“影卫大人三进三出明王坛,带走了小齐大人不说,还将孤那可怜的弟媳和未出生的侄儿也带走了,怎能不教人佩服?”
“他身子不适,不便见客。”贺珏婉拒。
郎昀似笑非笑,“是吗?”语气里满满的不相信。
就在这时候,高山鹰急匆匆进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