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贺珏坐起身,将人拉到身旁,伸手摸了摸靳久夜的肚子,“饿狠了?”
靳久夜摇头,贺珏又道:“这时辰屋里没吃食,要不偷偷去御膳房?”
“属下不饿。”靳久夜不得不说清楚。
贺珏却是不信,“你若担心被林持碰见,那就朕一人去。”
“别。”靳久夜还真没这个意思,晚膳被贺珏看着多吃了一大碗,此刻胸口还有点腻,哪还想吃什么东西啊。
“朕去了。”贺珏站起身欲走,被靳久夜一把拉住,“主子,睡觉。”
贺珏低头看靳久夜,靳久夜坐在床边,想起温贵妃的言行来,伸出手臂挂在君王的肩膀上,然后仰起头,往人唇上轻轻凑了过去。
据说主动求吻,能让君王满足自己的要求。
而贺珏见靳久夜要亲他,胸腔里突突直跳,当下什么都想不到了,一颗心正紧张又兴奋着,突然被男人的重量带得往前一扑,没站住脚,直往床上倒了去。
靳久夜身子一歪,背落在了软绵绵的床铺上。
咦,怎么又跟书上的不一样?不应该挂在怀里亲亲么,怎么倒床上了?
贺珏的下巴直接杵靳久夜鼻子上了,两人都捂着脸疼,靳久夜一下就眼泪汪汪,鼻子疼引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吧,朕不去了。”贺珏安慰着靳久夜,心里窘到不行,这样一个大男人往他身上挂,他哪里站得住?
可这话实在不好说出来,只能无奈地帮人揉了揉鼻子,“下次别这么折腾,看看都红了。”
靳久夜嗯了一声,两人躺回床上,规规矩矩地继续睡觉。
睡意来临前,靳久夜想道,书中说的也真没错,虽然没亲上,但主子果然不去御膳房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不等伺候洗漱的宫人进来,贺珏就传信吩咐御膳房,今日做鲤鱼。
他的影卫大人想吃了。
再过了两日,靳久夜看着鱼缸里依旧生机勃勃的锦鲤开始发愁,这鱼怎么还不死呢?他已经连着几日不曾喂过食了。
思来想去,他不禁又问张小喜:“是不是陛下偷偷将鱼换过了?”
张小喜指了指那几条鱼,“没有啊,影卫大人你看,这条头上有个黑斑,这条肚子大些,还有这条……”
靳久夜不想听了,他知道这些鱼都是一开始那批,只是明明按照书上说的做,偏偏这鱼不死,那他如何做宠妃?
强大如神人般的影卫大人此刻觉得,眼下这境况,比跟日月神殿的杀手单打独斗还要难。
他翻书看了许久,再抬头,正好看到刚下朝的贺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瞧。见他回了神,贺珏走过来,亲口澄清道:“朕可半点儿都没动过你的鱼。”
靳久夜不说话,贺珏生怕对方误会了自己,赶紧再解释了几句。
“朕就没见过你这么宝贝什么东西,哪敢随意乱动?夜哥儿,你得信朕,前几日你忘了喂食,朕还亲自喂过几回……”
靳久夜神色一顿,“主子你喂过?”
“怎……怎么了?”贺珏不明所以,心底有点发慌,“朕这不是怕鱼死了你不高兴?不是,朕连喂也喂不得了?”
靳久夜默然摇头,说不清什么意味。
贺珏突然脑子一灵光,意识到对方这几日不同寻常之处,连忙拿过男人手中的书,只见摊开的一页正是翻折最多的痕迹。
上面一字一句写着,温贵妃喜爱长相好看的金鱼但不善养,养不到两日便死了一片,今上宠爱贵妃,便命人偷偷拿活鱼换下,如此维持了一月有余不曾察觉。
“哈哈哈……”贺珏忍不住大笑,指着书册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夜哥儿,这可是鱼不配合你,并非朕不愿意给你换鱼啊。”
靳久夜看了一眼贺珏,当即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转身往屋里走了。
贺珏连忙追上去,“你生气了?”
“没有。”靳久夜面无表情。
贺珏笑道:“朕还以为你想吃鱼,便让御膳房见天给你做,怪朕没领悟到你的意思。”
靳久夜沉默着,又随手拿了一本书往外头走,贺珏问:“往哪儿去?”
靳久夜冷冷道:“属下去玄衣司撬开郎晚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