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珏问:“什么时候没踪迹的?”
裴行歌想了想,然后答:“约莫就是腊月里,齐帅带臣等打回玉石关,那几日他们退走时,放出去的斥候兵还能带回一些消息,后来就再没有人看见过了。”
贺珏嗯了一声,裴行歌又继续:“依臣看来,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要将两位大人找到,陛下亲临边关,想来也是这个缘故。”
那日他写奏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字迹写出来连他自己都无法看,可当时已经穷尽所能,连着十余日派出去的斥候兵都找不到影卫大人的下落,他们不敢深入北齐境内,只能担着犯君怒的风险往西京报。
“你方才说,齐乐之是突然失踪,就在玉石关失踪的么?”贺珏回忆起裴行歌禀告的细枝末节,忽然问道。
裴行歌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那靳久夜是自己出去,然后再也没联系上,对么?”
“是的。”裴行歌不明白贺珏到底要确定什么,但也据实回答。
“其实你报靳久夜失踪,是因为他一直未曾回来,而并非有其他的线索加以佐证。”
裴行歌一听贺珏这样说,当即冷汗下来,连忙解释:“陛下,当时的情形臣不得不谨慎,并非有意虚假奏报。”
贺珏神情冷淡而平静,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思,只说道:“你不必忧虑,朕明白你的压力,如果一直等着,恐怕会惹出更大的祸端,你担心你与玉石关上下皆担待不起。”
“是。”裴行歌垂首。
贺珏没再说什么,也许现下问出来的也算个好消息,至少意味着靳久夜不是真的出事,好歹松了一口气。
裴行歌见贺珏不再问话,便领着人进城门,随行的将士也跟着,乌压压一群人。再有护卫的岗哨,以及贺珏带来的京畿卫,整个城门口像是又被狼烟骑堵住了一样。
“报!紧急!救、救命!——”身后有人歇斯底里地喊,不知从哪儿一头冲进人群里,顿时吵吵嚷嚷起来。
京畿卫反应最快,直接拦住了那人,贺珏转身去看,发现那人浑身带血,双足扭曲,身着玄衣司鹰纹服,是暗侍卫。
那名暗侍卫也瞧见了贺珏的样子,当即不要命地往前扑,“陛下,属下……属下是玄衣司林季远!”
京畿卫还在拦,刀已出鞘横在林季远的身前,他却不知痛地扑上来,伸出带血的手像是要抓住贺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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