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太妃未免太拿着自己的身份了,以为靳久夜是什么软柿子,进了后宫便任她拿捏。
李庆余经历了两朝皇帝,还记得当年靳久夜为了陛下可是连先皇都砍过,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只身一人冲进勤政殿,吓得先皇差点儿尿裤子。更何况如今这个先皇留下的孀居妃嫔,恐怕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这也怪不着太妃无知,那时候的太妃还在大运寺清修呢。
钟宛秀引着太妃从后殿离开,靳久夜不以为意,径直离了寿康宫,李庆余紧随其后。
后殿内,太妃问钟宛秀:“你方才出来便是专门看那人的吧?”
钟宛秀别了别嘴角,“臣女还当陛下看上了什么样的妙人,不过是个莽夫糙汉罢了,模样也不精致,身段也不纤弱,哪里比得上女子?听说年纪都过三十了,比陛下还大两岁呢。”
太妃亦不屑地嗤笑,“他自然比不得你的容貌,这下你放心了。”
“可他与陛下数十年的情分……”
“那算什么情分,不过是陛下养的一条狗罢了,今日他不识相,来日有他摇尾乞怜的时候。”太妃在靳久夜身上没讨到便宜,让司礼监管着他,也不过是给他找了点不痛快,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遂心里愈发嫉恨起来。
从寿康宫出来,靳久夜故意慢行了一步,在宫道上稍稍等了一下李庆余。
这李胖子靳久夜认识了不少年,说起来除了阿谀奉承爱占小便宜外,也没什么大的缺点,更何况主子重用他管着内务府,自己也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芥蒂。
“靳娘娘是想问司礼监的事?”李庆余多聪明的人,眼珠子一转就猜到靳久夜的意图。
靳久夜点头,“请教一二。”
李庆余道:“不算什么大事,那是素来的规矩,新进后妃都要专门学习一番后宫礼仪。虽然刚刚太妃特意提及,但内务府上上下下,还是听命于陛下的。”
这话的潜台词,太妃方才不过是逞一时威风出口恶气罢了,只要你哄得陛下开心,什么规矩都是走过场。
靳久夜嗯了一声,“那还有什么要我学的?”
李庆余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一桩,“既然司礼监这边提上了日程,那敬事房的规矩也不能落下。”
“敬事房?”靳久夜对这个职司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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