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册后这等大事,连跟太妃及众大臣商量都没有,只怕他这跑腿的少不了背锅。
老宫人冷冷道:“你小子好运,被陛下钦点了,自然要亲自走这一遭。”
“师傅……”小宫人捧着旨意挪不动步,老宫人又多说了几句,“你这送过去,是听从陛下的命令,再往后还有中书舍,还有内阁,若一直搁在手里,那尽是你的不是了。”
“抗旨不尊,脑袋还想不想要了?”老宫人一声喝令,小宫人顿时醒过神来。
“就当我年纪大了,多提点你几句。”老宫人往前凑了凑,轻声道,“你送到中书舍,且不说是什么旨意,便让他们自个儿看去。我们在勤政殿伺候的,向来不沾手这些,这旨意你也从未看过半个字。方才那句话,死死揣进肚子里,明白了吗?”
小宫人连连点点头,眼里含着泪,“谢师傅,奴才明白了。”
“还不赶紧,陛下方才可说了从速拟定!”
小宫人一听,捧着旨意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勤政殿内,灯火通明。
三坛酒都饮尽了,贺珏靠着书架子昏昏欲睡,靳久夜瞧着时辰,约莫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再不歇息,恐怕明日主子就不能上朝了。
大朝会虽一旬一次,可贺珏勤勉,日日都有早朝要议,参加的多是重臣要臣,若有紧急事,还要与内阁大臣再议。
想到这,他起身,走到殿前,唤来外面伺候的宫人,让他们收拾屋子给贺珏洗漱。
自己便偷偷溜回了玄衣司。
这屋内的烛火燃了半宿,靳久夜和衣躺在床上,只觉得外头寂静得连虫鸣都显得比别处大声些。
他沉下呼吸与心思,犹如无数次半夜惊醒一般,双目盯着天花板,脑子里毫无思绪,静等着再次入睡。
可很快身上的痛感便席卷而来,饮了酒,又飞檐走壁动了手脚,伤口早就在发疼。
他一直忍着,忍久了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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