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贺珏目光递过来的那一瞬间,靳久夜从床上翻下来,跪在他跟前,“属下逾矩了。”
他竟然比主子起得还晚。
贺珏顶着王冠珠帘,不能轻易大幅动作,只拂了拂手,“今日是大朝会,朕得赶着时辰,你回了玄衣司好生养伤,近日都不要出去了。”
靳久夜称是。
垂首待贺珏走了,他才缓缓起身。
勤政殿的老宫人提着食盒进来,恭敬地说道:“影卫大人,陛下吩咐了吃食,你且用过再去吧。”
靳久夜点点头,贺珏的命令他从不违背。
食盒里是清淡的白粥小菜,正适合他养伤。
其实这么多年了,贺珏一贯在细节处颇为体贴,待他已然超过了主仆,因此他为贺珏拼杀除了执行命令,也多添了一份心甘情愿。
只是有一点想不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素来警觉的感官仿佛在贺珏面前失了灵,只要同贺珏共眠,他便能雷打不动地一觉睡到天亮。而离了贺珏,任何时候他都能轻易惊醒,保持着身为影卫的警惕与敏感。
好在这些年贺珏身在宫中,自己失了警觉也不至于让二人陷于危险境地,于是这件事也一直按下未提。
用过早饭,靳久夜回了玄衣司。
玄衣司的暗侍卫匆匆来报:“头儿,昨儿个来了一拨人,不知要劫谁,被属下们防住了。”
“什么路数?”靳久夜问。
暗侍卫道:“蒙面黑衣,不辨男女,一行有三个,有一个中了一刀,但没伤在要害。”
靳久夜大步流星转进了地牢,这牢下阴暗潮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霉腥气,里头不知死了多少人。
“在哪儿交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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