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贺珏就着托盘,随意找了一处席地而坐,“坐。”
两人凑近了些,贺珏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身上的血腥味也忒重了些,伤在了哪里?”
靳久夜摇了摇头,“主子能想开,自然是最好的。”
“今夜便不必回去了,宿在勤政殿,朕给你看看伤。”贺珏斟了两杯酒,递给靳久夜一杯。
两人碰了碰,饮下。
“属下还是回玄衣司,宿在勤政殿不合规矩,若传了出去,主子又要被人诟病了。”
贺珏笑了笑,语气不算好,“那些个大臣悠闲了些,成日里便盯着朕的饮食起居,国家大事倒不费心了,着实成了蛀米虫!”
“国泰民安,自然是好事。”靳久夜道,“主子今时不同往日,谨慎些也是好的,属下也得守着规矩,免得给主子招惹是非。”
贺珏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书案上那一纸诏书,“罢了,今时确实不同往日,为着齐乐之,朕同满朝文武闹了大半年,天下人人皆知朕所好非女子,你若还宿在勤政殿,恐怕与你不便。”
靳久夜连忙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贺珏摆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朕自然明白你的心思,但于你不利的,朕也要尽可能避免才是。”
说着又连饮了两杯,重重苦闷涌上心头,失恋的滋味缠绕着喘不过气来。
“朕若是个昏君,便立刻下一道旨意,拆了那两人的婚事,将齐乐之绑进宫,也算遂了心愿。”贺珏苦笑两声,摇摇头,“可朕做不出那等事,齐乐之是个人才,若非他心甘情愿,朕一味绑着,便是废了国之栋梁。再者,赵瑶与朕血浓于水,长公主待朕视若己出,他二人心意相通,朕实在没理由棒打鸳鸯啊!”
靳久夜陪着贺珏喝了两杯,“主子心里烦闷,不若去演武场同属下练上两场?”
贺珏许久没活动筋骨了,猛一听到此言,眼神顿了顿,随后道:“饮尽此杯便去,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演武场。
羽林卫守着四周角落,人人手里持了一盏火把,照得偌大的演武场亮堂了起来。
早间巡逻的侍卫兵也在此处,他殷勤地贴在侍卫头领的跟前,“头儿,听说是影卫大人同陛下一起,这等盛事属下可得仔细看看。”
侍卫头领白了他一眼,“你若看得明白,那就睁大狗眼仔细看个清楚,要是能学到几分厉害招式,我这位置就该你坐了。”
侍卫兵连连称否,忙道没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