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停稳车的顾溪远绕过来绅士的为豆包开了车门,豆包侧目,见另一侧的男人纹丝不动,侧脸隐逸在暗沉的微光里,看不清他的脸,更猜不透他的态度。
她两指紧捏交握,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顾溪远懒散的倚在车门上,慢慢勾起唇,调笑道:“非得我开口请是吧,小汐?”
她摇头,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悬在半空中,忐忑的厉害,下意识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僵持几秒后,男人终于开口,音色偏低,“下车吧。”
豆包便不敢再犹豫,下了车,乖巧的站在顾溪远身后。
这一波怪异的操作到让顾溪远纳了闷,遥想这小丫头当年可是骑在钟意头上作威作福来着,怎么一年不见,怂的跟软白小兔子一般,这低眉顺眼的小模样让他极其不适。
钟意这人爱好不多,平时除了工作就是收藏画,一掷千金的事可没少干,以至于顾溪远一走进他办公室总有一种进入画展的既视感。
而当他见到那副价值连城的稀世名画上贴了一大串蜡笔小新的搞怪贴纸时,他讶异的嘴都合不拢,心想哪位好汉竟这般不怕死,敢在老虎嘴边拔毛。
钟意却脸色淡然,不慌不忙的拨了个电话。
“什么时候来的?”他轻问。
那头声音细细的,小小声,可支着耳朵偷听的顾溪远还是隐约听到了。
“自然是掐准你不在的时间。”
男人的语调谈不上和颜悦色,但也瞧不见丝毫恼意,“以后不准他们放你进来了。”
那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每个气音都随着节奏微微颤动。
她得意道:“没用的,我有钥匙。”
随后便潇洒的挂上电话。
顾溪远被这悦耳的笑音感染到,眉梢上扬,情绪莫名高涨,再侧目去看钟意,那张十年如一日的冷酷脸上居然泛起了浅薄的暖意,他当下认真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这一幕实在诡异的让人不敢置信。
钟意这人,性格严重两极化,私下里散漫随性又毒蛇,次次怼的顾溪远怀疑人生,恨不得咬舌自尽。
可他一旦进入工作模式又瞬间化身工作机器,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严谨又自律,工作效率高到令人发指。
不过30岁的年纪,便能兼顾钟家与白家的生意,并且打理的井井有条。
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