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学后,宋如枫疾步来到葭池,曹昌玹也在。
“如枫!这都快戌时了还不回去?”曹昌玹有些惊讶。
“玹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曹昌玹示意二虎不要说,“没事儿,就是来这葭池看看,荷花开没开,听说孟府的葭池到了夏天可美了!可惜了,才是花苞。”
“哈哈,这还没立夏,玹兄也太着急了。”
“是啊,那我就先告辞了,如枫你继续!”说着,昌玹准备带着二虎离开,突然又回过头来,“对了如枫,三妹妹现在手上的端砚是我送的,不过是这些年在真定未曾回来看望师父,心有愧疚,赔礼罢了。”
“如枫明白了。”
宋如枫说完便开始仔细查看池边的足迹,凌乱繁多,许是下人们来救三姑娘留下的,眼看没什么进展,如枫叹了口气,一转头却看见脚下有串耳环,好似是被踩进了土里,只留了一颗珠子在外面,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宋如枫把耳环小心挖出来,仔细看了看,“希望这不是伶玉妹妹的。”说着把它收了起来,去了伶玉院子外头。
彩鹮接见了宋如枫,如枫惊讶,“馨儿姑娘呢?”
彩鹮恭敬地说:“馨儿暂时去了厨房做苦力,宋公子有什么事同奴婢说就行,奴婢叫彩鹮,现在近身服侍三姑娘。只是我家主子感染了风寒,不便出来见客。”
“无妨,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家主子昨日有没有丢耳环,像这样的。”宋如枫眉头紧锁,心里似有些紧张。
彩鹮仔细看了看宋如枫手上的耳环,摇摇头,“奴婢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家姑娘的耳环,不过昨日替姑娘换衣服,姑娘两只耳环俱在。”
宋如枫舒了口气,明白自己已经抓到了蛛丝马迹,便不久留告辞了。
天边的夜色慢慢延伸过来,笼罩着孟府,宋如枫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
元子被打得不轻,还在休养,身边顶替的男丁紧张地询问道:“郎君何时回,这天色已晚,再不回去恐怕老爷要责怪。”
宋如枫看都没看他,只顾自己走着,“你要是怕就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男丁看主子坚定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顾跟在他身后。
与此同时,琰玉正为丢了的耳环焦急,“樱珠,找到了吗?”
“没有啊,姑娘,池子边,房里都找了,许是掉进池子里啦?”
“我也希望如此啊,可是不看到它我始终不放心,你再去院子里找找有没有。”孟琰玉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此时宋如枫脚步匆匆到了琰玉的院子外。
樱珠赶紧上前问好,“宋公子,您怎么来了,姑娘刚刚用完膳。”
“我不是来吃饭的,想请您家姑娘出来一见。”
樱珠高兴地赶紧去找琰玉姑娘,琰玉抚了抚发髻走出来了,边走还边摸着耳饰,“如枫哥哥这么晚找琰玉什么事情呀?”
宋如枫紧盯着孟琰玉的耳环,面色难看,“聊聊我家元子和你家三妹妹的女使馨儿的事。”
琰玉一听有些失望,“俩下人的事情有什么好聊的呀,如枫哥哥,我新写了副字,你要不要来帮我看看。”
如枫无情地打断她,“不知琰玉姑娘是否认得它!”
琰玉一看正是自己丢的那只耳环,一下子心里慌了神,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这是…耳饰?如枫哥哥莫不是觉得路上捡来的什么玩意儿都是我的吧,这样式的耳环,我看三妹妹哪儿也有不少呢,不如去问问她?”
宋如枫有些急了,“我正是从三妹妹那儿来,她耳饰俱在。不过我看刚刚樱珠在院子里寻着什么,不是在找这只耳环吗?”
樱珠看琰玉慌了,拉住她,自己去房里拿另一只耳饰,“宋公子一来就这般严肃,不如我去给公子沏壶茶歇歇神。”
宋如枫接着道:“恐怕另一只现下还没来得及处理吧。”
如枫身边的男丁拉住去房里的樱珠。
琰玉自知宋如枫已经知道了,不想瞒了,“你什么意思,非要这样步步紧逼吗?”
“不是我逼你,你断不会承认,昨晚是你推了伶玉妹妹吧,她才会掉进池子里,感染风寒。”宋如枫冷冷地看着孟琰玉,“曹三哥儿身边的二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孟琰玉上前拉住如枫,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枫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她摔倒了想去拉她,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池子里了。”
宋如枫一把甩开,“那你为何在她掉进水里后落荒而逃?别以为没人瞧见!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妹妹如此不堪!不知孟老太太和孟伯伯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孟琰玉一下子瘫坐在后面的石凳上,后又颤颤巍巍站起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宋如枫狠狠盯着她,“我送三妹妹的砚台本就是赔与她的,丝毫没有旁的想法,不料却被你拿来另做文章!希望琰玉姑娘能去孟大老爷那里说明事情原委,还伶玉妹妹一个清白。”
“好一个清白,宋公子一口一个伶玉妹妹叫的多亲密呀,还特地为此事来找我,不知旁人看了是否还觉得清白?”
宋如枫皱了皱眉,“看来琰玉姑娘不愿说明真相,那我就亲自去找孟伯伯!”
“不必了,我自会讲明!”孟琰玉不再掩饰自己的坏心眼,“不知道伶玉这个野丫头有什么好的,你们这样喜欢他。不过宋尚书一定不喜欢这样没有来源的人做新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