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圈子里的水混,人多嘴杂。有些话人人都会说,有些事人人都知道。可要是追根究底的去查到底是谁说的,到底是谁做的,就算那个人是纪茗那也是在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也正因如此,纪茗才不愿意让段小潼进入到这个圈子来,她怕段小潼最后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陈导这句纪丫头让纪茗忍下了火气,想当初她莽莽撞撞,陈导便是如此叫自己的。现在这么喊,陈导有意指纪茗沉不住气了。
纪茗紧盯着段小潼,抿了抿唇,没再开口。
陈导趁机开口,对段小潼笑道:“小潼,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我就是想找你拍个戏。”
“啊??又演死人啊……”段小潼有些惆怅。
“演死人?哈哈哈,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演死人?”说到这,陈导想起来,剧组内这几天确实在讨论:有一个群演,演的死人惟妙惟肖。
“不会,这次让你演活人。”陈导笑着道。
第17章
段小潼一听,觉得新奇。
“演活的?”
陈导含笑,点点头,“对,演活的。”
“那我…试试?”段小潼眼睛放光,试探道。
“行,试试。”陈导笑着回道。
随后段小潼将目光小心翼翼地挪到纪茗的身上,看着纪茗板着的脸,问:“……大人?”
“别叫我。”纪茗冷冷地不耐烦。
【小白小白,我家大人怎么又生气了啊?她是不是以为我要抢她饭碗?】段小潼的语气还有些小骄傲。
【你跟着纪大人那么久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小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对段小潼的话鄙夷道:就你?能抢纪大人的饭碗?也不知道你在那沾沾自喜个什么劲儿。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下了,过几天有个试镜,麻烦小潼也过来试试角色。”陈导笑着道,想起第一眼看到段小潼的场景,主动关心了一句,“你的手没问题吧?”
陈导的话让纪茗的视线也聚焦在了段小潼的双手上,也正因如此,纪茗这才注意到段小潼红肿的右手。
方才纪茗与陈导站在一起,而段小潼又是背对着她,所以纪茗并没有看见段小潼被打。因着平日对段小潼的了解,她当时只以为段小潼不顾形象的趴在餐桌上胡吃海喝。
纪茗紧紧地皱起了眉毛,她忍不住关切问道:“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弄的……”段小潼心虚道。
抿了抿唇,纪茗盯着段小潼的视线中带着责备的意味,她对着身边的陈导微微颔首,“不好意思,陈导,我先失陪。”
陈导笑着点点头,道:“没事儿,去吧去吧。”
和陈导招呼好后,纪茗抿着薄唇,盯了段小潼一阵,继而与她开口,“跟我过来。”
亦步亦趋,段小潼跟着纪茗到了一处安静的隔间。
“把手给我。”纪茗在包里翻出来了一瓶酒精棉。这些年她因为拍戏经常受伤,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纪茗常常在包里带着酒精棉、创可贴之类的小物件。
段小潼的手指上有几处擦伤的地方,纪茗执起段小潼的手,随后动了动唇,轻轻地吹了吹。
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纪茗停下了手,抬起头她对段小潼轻声哄道:“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段小潼被纪茗的温柔模样弄得晕晕乎乎,她眼睛惬意地眯了起来,傻笑着点点头,“来吧来吧,不怕,我才不怕疼。”
十指连心,不疼就怪了。
不过,段小潼确实有这么一个算不上优点的优点。
别看段小潼平常傻乎乎的模样,但是在她受伤后,不管多疼从来不会大声喊出来,就算疼得冷汗直流她都能忍住。
这也算是段小潼屈指可数的一个优点了。
纪茗给段小潼消完了毒,抬起头时,她瞧见段小潼因为忍痛而紧皱着的脸,心下一片柔软。
这家伙,明明平常单纯又傻,像个不经事的孩子一样,怎么疼起来却又安静下来了?
纪茗的眉心疼惜地蹙起,没忍住,她凑身轻轻印了一个吻在段小潼的额间。
温软的唇瓣覆盖在额头的触觉如过电了一般,鼻翼充盈着纪茗身上的淡淡冷香,香而不腻,甜而不俗。段小潼浑身酥麻麻的,诧异地睁开眼,小声疑惑道:“大人?”
纪茗见段小潼睁眼,猝然有些紧张,捏紧了自己的手。她对自己刚刚的举动也有些意外,退回了身子,面上有些羞赧。
“这样安慰你,就不会疼了。”纪茗别过脸,解释道。
段小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像确实不怎么疼了。
纪茗为了掩饰住自己微红的面颊,她转身道:“我去给你找冰袋,冷敷后消消肿。”
段小潼嘴角还挂着笑,意犹未尽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声音乖巧,听话地应了一声:“好~”
会场没有冰袋,纪茗找工作人员要了一条毛巾,装了些冰块在里面。
等给段小潼处理完伤口,这场接风宴同时临近尾声。
纪茗和段小潼先后走出了隔间。
看见纪茗出现,几位准备与纪茗“叙旧”的人,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这些人不过是平常和纪茗有过几面之缘的演员或者导演,又或者是一些心怀不轨的高层,趁着今天的这个日子,急着与纪茗结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