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行知道自己名头不算大,没有友人的号召力,他这样的年轻导演,连夏这样级别的愿意破格出演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可是他总要为剧组上上下下几十位工作人员着想吧,他希望以分红的形式弥补连夏在片酬方面的损失,当年“哑母”剧组也是这样做的。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的连夏既不是一线女星,也不是金像奖和东京电影节影后,她本人也接不到特别好的片子,选择的余地不大,才会同意“哑母”剧组象征性支付片酬、电影上映后再等分红的合同,如今连夏肯定不会没有片子拍,也不会没有选择余地,而且现在大牌演员拍电影,哪有片酬分红二选一的,都是既给分红也给片酬,谁知道你这部电影上映后能不能收回成本,你一句给分红,就不给我们片酬了?
双方谈判了好久,之后决定互相体谅,各退一步。
剧组分期支付连夏的片酬,分红自然也相应的减少,只有文楚行最初许诺的三分之一。
对于这个合同,双方都表示满意。
饶是分期支付,连夏依然是“诡”剧组片酬最高的艺人,排在连夏后面,片酬第二位的文楚行导演,只有连夏的三分之一,剧组其他工作人员拿到的钱就更少了,绝大多数连她片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连夏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自然知道剧组普通工作人员和龙套演员的薪水有多么坑爹,她一个人一部戏拿的钱,可能比人家一辈子拿的钱都多,而这些人对影片做出的贡献,并不比连夏要少,娱乐圈薪水结构就是这样安排的,连夏自然不会嫌自己钱多,她也只能是感慨一下。
所以在媒体问及片酬的问题,连夏微笑地说道,“我不是一个非常在乎片酬的人,只要电影好,不给我片酬都可以。”
媒体听了这句话,立刻追问,“这是不是代表你在这部戏中拿到的片酬不高?”
连夏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就我个人来说,这部戏的片酬还是比较满意的。”
记者听后,纷纷在心里给予连夏白眼,说了这半天,什么都没说。
当然记者感兴趣的不仅仅是片酬,还有连夏的感情生活,自从连夏在香港金像奖宣布由男朋友之后,随着其男友照片的曝光,媒体对连夏感情生活越来越感兴趣。
“男朋友知不知道你接了这样一部电影?”《南都娱乐周刊》的记者好奇地问道。
“他知道,我有给他说过,即使我不说,他看新闻也肯定知道,他很关注我的新闻。”连夏很少在媒体面前秀恩爱,但是她要是秀恩爱的时候,真是亮瞎人的眼睛。
“这部电影有男主人公出轨的情节,长时间两地分居会不会对你们的感情产生影响?你会不会因这部戏怀疑对方的忠诚度?”《娱乐周刊》的记者随后发问。
连夏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会,我生活和工作分得开,现在交通很方便,根本没有真正的两地分居,我会去看他,他也会来看我,就这么简单。”
熟悉连夏说话风格的人看到这则采访后则感慨,应对记者,连夏真是越来越成熟,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记者开战了,而记者似乎也忘记了,眼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其实是个火爆辣椒。
“夏天”在得知《出诡》女一号果真是连夏后,一个个捶胸顿足,好像偶像吃了大亏一般,他们和原著粉丝一起大骂导演文楚行,部分极端粉丝甚至骂华创,甚至骂连夏的经纪人徐妙珍——
“你们拍大烂片,为什么要拖着我们家夏夏!”
“不负责任,解约,解约!”
“什么烂片都给连夏接,什么破经纪人!”
徐妙珍看到这些骂贴气得浑身哆嗦,她多少年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了,还是因为别人,哪怕这些人是为了连夏骂她都不行,徐妙珍也知道不能和这些粉丝对骂,但是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出气,于是她男朋友也不要了,跑到武汉劈头盖脸将连夏训的叫一个体无完肤。
连夏都无语了,这个片子根本就不是她接的,粉丝的想法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你教训我干啥啊,我是无辜的啊!
连夏也不敢和气头上的经纪人顶嘴,郁闷的连夏只能打电话给男朋友,吐槽徐妙珍对自己实施的一系列惨无人道的行为!
戏是她给接的,片酬是她给讲的,我从头到尾只负责在合同上签字,她被我家粉丝骂了,嘤嘤嘤,找人家发火,还凶我,当着这么多人~~~~
其实连夏的性格,还是挺大女人的,但是偶尔她也想解压,给人撒撒娇,父母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会以为自己受了委屈,徐妙珍,徐妙珍那个女人不揍自己才怪!男朋友当然是首选!她可以肆无忌惮在男朋友面前撒泼,不,撒娇,连夏很享受小女生的这一刻,尽管她的年龄离小女生越来越远。
或许是看了报道被连夏的信任所感动、或许是巫光熙工作不忙、又或许是巫光熙真的想要安慰安慰女朋友,在连夏这通电话后,巫光熙给单位打报告后,在没有告知连夏的情况下,从甘肃飞到武汉到连夏所在的剧组去探班。
到了武汉后,巫光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光顾着兴奋了,他似乎不知道女朋友到底在哪里拍戏,武汉大了去了,汉口还是武昌,他完全不知道,于是巫光熙只能求助徐妙珍,徐妙珍也知道这是小情侣之间送惊喜,于是她打车到机场接巫光熙,顺带将巫光熙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带到了片场。
结果一到片场,巫光熙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
昏暗狭小的厨房里,连夏正拿着一把菜刀,在一只人手上比比划划,而她旁边,堆积了一座血淋淋小山状的、已经切碎的尸体。
血喷溅在连夏的鼻尖上,她的睫毛还挂着颤巍巍的血珠,碎肉粘在她的头发上,那把沾满血的银刀,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即使看到摄像机、看到导演,和众多围观的工作人员,巫光熙还是被震惊到了,因为这个场景布置的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感觉胃里翻腾,刚才在飞机上吃得东西,巫光熙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它们吐出来。
而后,他发现有这样反应的绝对不止自己一个,在他的不远处,一个夹着本子的工作人员正在捂着嘴低声干呕。
“妈的,老子吓得腿都软了,这几天彻夜做噩梦,一闭眼就是连夏凶残的脸!”巫光熙前面,一位工作人员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