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闻言柳眉一竖,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却被叶蓁拦住,嘴里依旧不依不饶:
“你说谁是贱人!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宁萱躲在唐梦身后,生怕她真的会冲过来。
唐梦脸色阴沉,心底暗忖:都说京城几家豪门中,阮家三小姐因为年幼,备受家中宠爱,所以脾气最为火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只是她为何这么维护叶蓁?
她拉着宁萱的手走到阮筠面前,露出一个优雅慈爱的笑,一副温柔劝导的样子:“阮小姐,不就是一个包嘛,回头我让宏景多买几个送到阮家,就当替萱萱向你赔不是了。”
宁萱瞪着眼刚想说自己没错,唐梦却掐了把她的掌心,示意她不要说话。
“阮家和我们宁氏还有合作,为一个包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她眼中的讨好太过明显,阮筠冷哼一声,丝毫不领她的情,“我稀罕你那几个破包?你叫她先和蓁蓁道歉,其次再向我道歉。”
逛个街都能遇到这对母女,真是晦气得很!
“阮小姐说的是,只是萱萱还小,我来替她向叶小姐道歉吧。”
唐梦刚打了玻尿酸的脸显得有些僵硬,眼中的难堪一闪而过。
好歹她也是个长辈,阮筠的态度未免也太不客气了!
但为了两家的合作,唐梦不敢再和她硬碰硬,转而看向面无表情的叶蓁,隐去眼底的算计,皮笑肉不笑:
“叶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
商场二楼咖啡厅一角,坐着两个女人。
“没想到你还认识阮筠小姐。”
叶蓁懒懒地盯着眼前的咖啡,没有说话。
唐梦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和你母亲很像。”
像到她一瞬间竟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坐在她面前的就是叶琪。
那个让她嫉妒和堤防了一辈子的女人。
叶蓁淡漠道:“你放心,我母亲早就死了。”
唐梦一愣,眼眸瞬间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我知道你在怪宁家当年不肯借钱给你,但是是有理由的,宁氏当时资金紧缺,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
“宁夫人。”叶蓁抬眸,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唐梦,仿佛透过虚伪的哀伤看到她心里的肮脏和卑劣。
她慢条斯理道:“同样的谎言再说第二遍,只会让别人把你当作傻子。”
唐梦脸色一点点往下沉,终于摘下虚伪的面具,阴狠地眯起眸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蓁丝毫不讶异她突如其来的变脸,勾起一个极淡的笑,从容反问:
“真的要我全部说出来吗?”
唐梦不为所动,拿着咖啡的手微微收紧,紧紧盯着叶蓁,笑里藏刀:“你都知道些什么?”
叶蓁拿起勺子,挖下一块提拉米苏,却并未放入口中,她开口,语调平静:
“我母亲比你先认识宁宏景,在你出现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
“是你虚情假意地靠近她,利用她的单纯善良,背着她和宁宏景勾结在一起。”
提到宁宏景,她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手上用力,勺子磕在盘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你想独占宁宏景,把你和他苟合的照片发给我母亲,成功地把有孕的她逼走。”
痛苦的往事一桩桩地在她的脑海重现,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无情地撕开,叶蓁心鲜血直流,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她继续用不带感情的声音陈述道:
“夺走她的爱情还不够,你嫉妒她在演艺界获得的成就,在金鹿奖前夕故意找人曝出她和宁宏景的照片,让她背上勾引人夫的骂名,偷走了属于她的奖。”
她嘴角的笑残忍而凄清,仿佛在嘲笑自己母亲的愚蠢和懦弱。
“她被迫退圈生下我几年后,你还觉得不够,买通了房东,把我们母女俩赶走,当时她刚患上胃癌。”
“我们挤在破屋子里几年,没钱治病,我抛弃尊严去宁家找宁宏景。”
她抬眸,眼神冰冷,每个字逐渐染上仇恨的气息:
“是你在暴雨天把我拒之门外。”
她回去后高烧不退,叶琪也因为没钱,错过手术的最佳阶段,病情迅速恶化,哪怕后来有江家的帮助,叶琪还是在一年后离开了她。
她也失去了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话说到这,她面前的提拉米苏已被她糟蹋得不成样子,而她自始至终一口都没动。
她从不爱吃甜食,点了这道提拉米苏,只因为这曾经是母亲最爱的甜食。
只是在认识宁宏景和唐梦之后,她的余生就只剩下苦,再无半点的甜。
唐梦笑容阴冷,面目逐渐狰狞,“你知道这些又怎么样?谁会相信你?只要我还在,你母亲永远都是小三,你也只能是野种。”
“我劝你不要试图和我作对,否则下次被撤的可不只是代言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面目逐渐缓和,笑容虚伪地看着叶蓁;
“只要你愿意离开江景廷,并且退出娱乐圈,我会考虑让宏景将你认回,甚至可以给你宁氏的股份,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她的语气是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对叶蓁而言,这是莫大的恩赐。
叶蓁嗤笑一声,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