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准备回公寓时,一辆酒红色的玛莎拉蒂在她面前停下,萧澜带着墨镜静静地看着车里下来一个女人,白色的碎花洋裙加上一头褐色长卷发,是林笑棠无疑了。
林笑棠朝她奔赴而来,笑眯眯地挽住她的胳膊,“就知道澜姐你在这里。”当她看到萧澜发博否认和鹿言的关系时,她心里别提多痛快,只是不管萧澜所说真假,她总感觉两人在一起过。
萧澜抽出手,隐藏在伪装下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想问你。”林笑棠道。
“……”
见萧澜沉默,林笑棠想继续问下去,“你和鹿言……”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萧澜打断道:“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见萧澜的反应,林笑棠一下子就确认了,她提及鹿言时的样子就像是被凶恶之人撞见了宝贝,她在维护这个宝贝,不愿她被世人染指。
“所以不管现在如何,你们是不是曾经在一起过?”
“我说了。”萧澜冷声道:“这和你没关系。”
雷声响彻而来,暴风雨像是和这次风波说好了似的,来得是那样急,那样应景。
雨点洒落下来,声势变得越来越大,萧澜将手中拿着的雨伞丢给林笑棠,自己钻进了车子。林笑棠呆立在雨中,看着萧澜的车子越行越远,雨伞被她护在手中,失去了挡雨的价值。
车内。萧澜望着手机发呆,看着显示屏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这密密麻麻的提示看的她心里异常难受,于是便索性关了机。
鹿言站在窗前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原本不安阴郁的心绪更加急躁。暴雨越下越大,不出四十分钟,城市的马路边就有了大把积水,这种天气让她看不到天晴。
这种天气外边倒不会有蹲着点的记者,她今晚必须见到萧澜。
趁着鹿圆博放松警惕,她从后门翻了出去,在停车场随便挑了一辆车冒着暴雨扬长而去,因为天气原因,大道上的车辆很少,鹿言开着车独自在马路上奔驰。
车很快就开到了萧澜家,雨水如石子般砸下来,得不到萧澜的回应令她的心饱受煎熬。
叮咚——
门铃被她按响。
叮咚——
叮咚——
……
“萧……”她气得想大喊,后来脑袋一热想起来要是给别人听见就不好了,于是她又想起以前她们同居时萧澜曾给过钥匙,她在包里摸索着,最终摸到一个金灿灿的钥匙。
门被毫无压力地打开。
屋子里的光线阴暗得很,鹿言走后这间屋子里的灯又被萧澜换回阴暗的暖黄色,看起来暧昧又阴郁。
鹿言先是被这里面的环境吸引住了,而后又看到了立在落地窗前,穿着长款丝质睡袍的短发女人。
睡袍很长,遮住了萧澜的小腿,只露出精细的脚踝,脚踝上落了个紫色彼岸花,看起来妖艳又妩媚。
萧澜背对着她,听着她到来的声音淡淡然道:“你来了?”
“是。”
“……”
“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鹿言嗓音颤抖的不像话,只感觉全身冰冷。
“不躲了。”
“什么?”鹿言仿佛没听清。
“我说不躲了。”萧澜这才慢慢转过身,看到了站在她面前,被雨淋得狼狈不堪的鹿言,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悲恸,鹿言在她的注视下冷的瑟瑟发抖。
“我想摆脱了,可以么?”
“……”
话音未落,鹿言只感觉萧澜的话如同十二月的冰,比淋这暴风雨更让她心寒。
“你,你说什么?”她阴下脸质问她。
女人淡漠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分手吧。”
“分手?”鹿言气极,奔过来将她反压在落地窗前的玻璃上,那玻璃扎实得很,能容下鹿言所有的力气,“明明是你把我拉下来的,原本我可以什么都不经历的,现在我想好了跟你面对一切,你却要说走就走,萧澜,你他妈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半软下来,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是不是我爸他对你说了什么?这根本就不是你本意,你的心告诉我你不想和我分开。”
萧澜怔愣着看着她的泪流下来,再顺着面颊流进她心里,可她就是不答话,静静地看着鹿言哭闹。
“你说话啊萧澜,你说话……”
明明是你招惹我的,凭什么说走就走,如果真是因为对我好,那根本不是你冷漠的理由。
鹿言抬头看向她,发现萧澜的眼睛都是空洞的,她仰起头毫无留情地咬上她的嘴唇,试图唤回她的清明,她的回复。
“唔……”
血顺着萧澜的嘴唇流下来,流到鹿言口中,铁锈味在鹿言的口腔中散开,那味道甜甜的。
“够了。”萧澜推开她,麻木地用指腹擦了擦破裂的伤口,眼神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请你离开,这段时间我不想见到你。”
“然后呢?这段时间你打算做什么?”
“这和你没关系。”
鹿言跌坐在沙发上,看着萧澜向她一步步走近,而后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看她,她的右手挑逗着她的脸颊,脖子,这一切和寻常暧昧是那么相似,可眼神又偏偏变得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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