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百祥诧异地睁大眼睛,怎么也没料到此刻着急见他的人竟然是萧澜。
他“腾”地一下站起,女人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在看到来人是萧澜后露出了轻蔑且不耐的神色。
“慕云,你怎么……”
“这是杨叔叔的辞职信。”萧澜不愿与他多交流,直接开门见山道:“他让我交给你。”
萧百祥脸涨红了半边,半天挤出几个字,“你怎么……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正好就碰到你了,我可不想特意为了这封信去找你。”
“……”
她说这句话时淡淡然地,脸上没什么神色,就像是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萧澜的眼神在女人身上停留,女人被她望的很不舒服,不敢正眼瞧她。半晌,萧澜苦笑起来:“嗯……比上次那个年轻多了。”
女人铁青着脸,样子活像舞台上的小丑。
萧百祥本想为辞职信的事与萧澜多争执几句,毕竟杨家明辞职很可能与她和杨慧的事有关,但一想到她此刻正被亲女儿捉|奸,所以也没那个脸面去骂她。
况且,这个大型现场还有个外人在场。
等等,外人?!
萧百祥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跟,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而这个在现场从容淡定的看着这场闹剧的女人是谁,他指了指鹿言,对着萧澜恼羞成怒道:“她是谁?”
“朋友。”
“什么朋友?”
“女朋友!”
萧百祥:“……”
鹿言:“……”
气氛瞬间升华起来,就连那个女人都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澜,鹿言几乎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萧澜竟然会这样“不正式”地向家人介绍她。
如此轻描淡写,好像并不在意萧百祥的目光,又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萧百祥会反对与否,虽不正式但也说服力十足,好像全世界都拦不住她去和一个同性共度一生。
“你……”萧百祥说不出话了,指的她的手在瑟瑟发抖。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没用。”
萧百祥气急:“你这样算什么?故意气我的吗?就算要气我也不必拿这么恶心的事来气我。”
“我恶心?”萧澜瞪着他和那个女人,“你现在怀里搂的是什么?又是哪个被人用过无数次的花瓶么?”
“你……”
啪——
于是不过几小时的光景,萧澜红扑扑的脸上又多了一道印子。
接待员见势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这等场面要被她看见,估计最后要赔了吃饭钱。
这一巴掌打得不轻,甚至比杨母那一掌还要重,萧澜的右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但她不在意那一处疼痛,只是勾了勾唇角,讽道:“你反对也好,恶心也好,你的想法与我无关,我只是告诉你一下而已,不必认真。”
因为你没反对的资格。
“这个女人是谁?”萧百祥喑哑着嗓音,指着鹿言道。
鹿言正要将墨镜摘下来,萧澜就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不用公布身份,我就是气气他。”
其实她不怕出柜,她只是怕和她一起出柜的人是鹿言,可能是因为爱她,所以即便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和她出柜她都没意见,唯独鹿言不行。
鹿言本身就是个知名人物,一旦公布身份,可能会影响她一生。
可还是晚了,萧澜没拦住她,因为鹿言早就看出了她心之所想。
“是你?”
“萧伯伯。”
“你……”萧百祥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会跟着她胡闹?”
鹿言摇了摇头:“并非胡闹,是真心喜欢。”
啪——
萧百祥拍桌而起,两人的事情已经容不得他和蔼绅士,“喜欢,你们同性之间也懂什么叫喜欢?我劝你们适可而止,你们这样也只不过是趁着年轻想尝点新鲜罢了。言言啊,你的事鹿董还不知道吧?你要是知错就改,鹿董那边我会帮你瞒着,别因年少轻狂就断送了两家的前程,伤了两家的和气。”
“……”
萧百祥的恶心,是建立在两家的利益之上的。
“不用了。”鹿言直言拒绝,丝毫不给萧百祥面子,“我不但不会瞒着,还会亲口告诉他。”
“你说什么?”
鹿言笑眯眯地:“萧伯伯既然听清了,那我就不打算说第二次了。慕云她最近没什么精神,我先带她回去了,就不打扰您和这位小姐的雅兴了。”
等萧百祥反应过来,人已经走没影了,他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身旁的女人,威慑道:“今天的事不许泄露出去,否则四百万的交易免谈。”
女人弱弱地回道:“是!”
两人回到车内没有直接离开,鹿言握着方向盘,对方才酒店的事只字不提,正好萧澜也没什么兴致。她望着高楼大厦怔愣了半晌,才道:“饿么?先去吃点东西?”
萧澜说:“饿。”
鹿言发动车子,问她:“你想吃什么?”
“饺子。”
车开到离外滩最近的小集市里,这个集市普普通通,保持着原有的简单质朴,看起来不像是大上海的一份子,稍微一抬头就能看见高耸的大楼,这里虽落后但过得舒坦,人行车马慢,舒适且安逸。
鹿言戴上墨镜,对着萧澜道:“我去买,你在车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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