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拍完《等君归去来》我就回美国了。”萧澜突然说道。
“什么?”
鹿言没反应过来。
萧澜抬起头,抚摸她的脸颊,轻笑道:“我说我该回去了,说了最后一次打扰,就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鹿言愣愣的。
萧澜继续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
可是你不承认,就等于我在一人做着无用功,独自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世人本就对同性恋存在偏见,怎么能因此求你跟我一起毁了前途。
“可是什么?”鹿言还在问她。
萧澜笑着吻了吻她的睫毛:“可是我累了。”
……
那瞬间,鹿言真切地感觉到了心疼的滋味。
累了。
这意味着是真的要放弃她了么?
“所以,你就让我最后一次好好吻你,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她声音低沉性感,在鹿言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唇瓣相贴在一起,这一次,萧澜是温柔的。
鹿言没有拒绝她,双手环住她的脖颈,抬头主动和她亲吻着。萧澜的嘴唇很软,如她的动作一般温柔。
要死,和这个女人接吻都是那样醉人。
她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只知道今夜的一切都顺着她的心意来,或许她对萧澜的心思还要依靠这可怜的醉酒来发泄。
真是太狼狈了。
出人意料地,鹿言脑子里想的不是为什么会接受与她接吻这回事,而是这是最后一次亲密了,总归顺着点自己的心意,总不能最后把人放跑了连嘴都没亲到。
但想想也是自己活该!
思及此,鹿言忽地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粗暴地解萧澜的睡袍带子。但也只解了个带子。
萧澜眼中惊愕了一下,随即换上从前那副面孔,调笑道:“怎么?鹿总也是喝了酒过来的?”
“你给我闭嘴。”鹿言打断她。她动作依旧不停歇,直到她解开了萧澜睡袍的带子,露出锁骨的那片肌肤。
锁骨的那片肌肤上,原本属于另一个人的浪漫领地,此时已被清除得一干二净。
那个“棠”字不见了。
鹿言愣住了,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震惊亦或是感动!
她只觉心里堵得慌,让她很不好受。萧澜的这种行为,让她好不舒服。
“就这么在意这个?”萧澜一直在看她。
“为什么清掉了?”
萧澜笑笑:“不为什么啊!不喜欢了而已。”
“可要是没被我发现,你还会不会清除?”
萧澜收起笑容,不知为什么,鹿言的这种质问总让她感觉要是不被她发现她会一直偷偷摸摸地留着一样。
“会!”萧澜盯着她,无比认真:“我会清掉她,再纹上下一个和我认真恋爱的人。”
“……”
她望着鹿言的眸子,一字一顿道:“你以为一个人能让我甘心在肉|体上印记很容易么?你觉得我爱玩,花心,可要是我真动了真心,我会比你们谁都真。”
“……”
鹿言紧紧盯着她,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萧澜说:“不仅比你们谁都真,而且……比你这影后演的都真。”
鹿言打了个寒颤。
“你……”她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她:“你没醉?”
“……”
“你是装的?”
萧澜不置可否。她慢慢推开鹿言,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精致漂亮的红色方盒子,再递给鹿言。
“我要是不这样,你就不会过来了。”
鹿言愣住,但还是坐起来,接过了盒子。
“这是什么?”
萧澜道:“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吧。”
鹿言依言打开了,那瞬间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那是一条心形的翡翠项链。
是慈善拍卖会那天晚上萧澜拍下的,是她曾官宣最喜欢的一条项链。
萧澜微微一笑:“本来想等把你追到手了再送给你,但是现在如果不早点送恐怕就没机会了。我知道你喜欢这条项链,原本也就是为你拍下的。”
鹿言拿起项链,项链还似当初那样好看,可惜她此时心情复杂,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那你当初怎么还跟我争?”
萧澜骂她傻:“你当初都得罪刘荣了,你觉得他会让给你吗?”
鹿言想想也是。
她又想起那天在萧家萧澜对她说的那些话,这里的一切她都讨厌,父亲的妻子不是她的母亲,家里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她就像这个家的外人,处处容不下她。
原来从她回国,再到参加一些自己并不擅长的角色。从头至尾不过为了一个她而已。
鹿言僵硬地笑了笑:“你送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但是我没准备礼物给你怎么办?”
萧澜将她揽下来,侧身面对面抱着她:“你来看我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新年的钟声响起,鹿言靠在萧澜的怀里,明明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依靠着她,却令她有种特别的安心。
——
新年的第一天,高楼底下停了一辆白色保驰捷。
一位穿着白色绒毛大衣的女生从保驰捷里走下来,女生一米六几的个子,笑容甜甜的,一股邻家妹妹的感觉。清晨的冷风吹来,她冷得搓了搓手,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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