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徐二狗他们和小鸡仔子似的,不能打也不抗揍。”
林海峰望着今年15,面庞残留着稚气的林三,手指动了动,这是棵好苗子,忍不住出声指点。
“揍人得讲究技巧,徐二狗只是看着伤势严重罢了,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一起练军体拳,现在先去上工。”
“哎!”林三欢喜不已,一溜烟的跑了。
“海峰你!”林丰收气恼的跺脚,“小三本就喜欢打架,你再教他这些,不是让他天天给你找事嘛!”
林海峰淡然一笑,“我不会把小三教成只会用拳头的莽夫,再说,就算没有小三今天这档子事,徐建党也会想方设法的来找茬,不然会找你要说法而不是找我,他定忍不到下工,说不定过会儿就会寻来。”
果然。
等到休息时间到,徐建党便迫不及待的冲过来,矛头直指林海峰。
“林海峰!现在可不是上工时间,你休想再推三阻四!你一回来就指使你三侄儿把我儿子打成这般,是不是表明你对我这个领导心有不满,继而打击报复?”
林海峰慢悠悠的掏出烟,慢悠悠的点燃,又慢悠悠的抽了口,在徐建党等的额暴青筋时才开口。
“据我所知,双方互相斗殴时,我侄儿是孤身一人,而你儿子那方有五人,这他吗的五人一人抱一肢,还能余出一人看戏,你确定我是打击报复,而不是送我侄儿去找揍?”
徐建党:……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迁怒的瞪了眼儿子,五对一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徐二狗被瞪得缩着脖子,“我、我们是被偷袭的,对!就是他林三趁着我们没反应过来卑鄙无耻的偷袭!”
林海峰把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说:“想必被偷袭的你们心中憋着一肚子火,林三就在一旁,叫上你的小伙伴去打回来吧。”
方便完的队员们再次聚拢过来,闻言,咧着嘴起哄。
“对,别怂,打。”
“打打打!”
在孩子间,论打架,林三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许孬狗这样的,林三能把他打出屎来。
林三跃跃欲试的撸高了袖子。
徐二狗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鼻青脸肿的脸上晕染出抹深红,好似被火燎过的猪头。
徐建党自认找到机会,斥责道:“林海峰你竟然唆使孩子们聚众斗殴!”
林海峰不赞同的拧眉,“不过是孩子间互相切磋的事,怎么能是聚众斗殴?对了,学校离派出所不远,既然是偷袭,徐二狗你被偷袭后为何不报警?”
徐二狗闻言,刚抬起的头立马又垂了下去,下巴几乎埋到了胸膛里。
林海峰看的心里嗤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劝诫。
“徐建党同志,看来你思想觉悟不行啊,你应该教育孩子,遇到事就该找警察同志解决,而不是避之不及,除非此事另有缘由。”
徐建党眉眼重重一跳,他可是知道儿子在大方山上干的那些事,要是被大家知道,绝对会落下个糟蹋集体财产、侮辱解放军的名头,说不定连自己都得跟着吃挂落。
情急之下,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孩子间的切磋而已,哪用得上麻烦警察林海峰我们要做不为党添乱的好同志!”
他自己都没认识到,他已经顺着林海峰的意思,先是把单方面被殴打说成双方斗欧,继而又变成了孩子间的切磋。
林海峰收回诱导的做态,严肃冷峻的面上,眉眼间一片凌厉之色。
“既然知道是孩子间的切磋,你徐建党利用职权,在上工时间带着队员将我堵在此,是否心存恶意想挑起两队间的纷争?”
徐建党:……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马二妮偏身搂过被林海峰吓得战战兢兢的儿子,见自己男人一脸迷糊的噤口无言,再思及林海峰现在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单手叉着腰,破口大骂。
“林海峰你个绝户头!你自己不能再生,你也看不得别人有儿子,心毒的指使你侄子打我儿,就冲你这黑心肝的样,活该你绝户头!”
“谁说我二叔没儿子?我们都是他儿子!”林家三兄弟红着眼站到了林海峰身后,腕粗的木棍横在身前。
林海峰审视过徐二狗,黝黑的目光里满是讥讽。
“跨下有二两肉,他吗的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如果你认为拥有二两肉的徐二狗是你的福气,那我祝你福如东海,现在请你带着二两肉回吧。”
“你、你……”
马二妮被他口口声的二两肉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着食指说不出话来。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林四的大呼小叫。
“……二叔,奶!鹿崽给你们做了饭啦!”
随着声音,林四急奔的身影出现在路上,怀里的鹿崽被他颠的小身子往上窜。
林四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以为众人是在休息,咧着嘴挤进人群,颠颠凑到显眼的林海峰面前,放下鹿崽,一把掀开篮盖,显摆着内里的饭菜。
“二叔二叔,我跟你说鹿崽可心疼你啦!得知你很晚才能下工吃饭,小小的人,站在凳子上给你炒鸡蛋,从头到尾都没用我帮忙……”
林四手脚并用的模仿着鹿崽的动作。
而鹿崽,一站定就注意到了场内的徐二狗,莫名觉得他眼熟,迈着小短腿走到徐二狗面前,仰着小脸打量他。
徐二狗生怕被认出,左躲右闪的藏脸。
马二妮护着儿子,竖着眉头呵斥,“赔钱货边去!”
鹿崽瞄到徐二狗脖颈上的黑痣,确定他就是在大方山上欺负自己的坏家伙,气鼓鼓的跑到林海峰身前,攥着林海峰的裤腿,指着徐二狗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