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毫无心机,蹦蹦跳跳地去了
秦秾华重新坐回桌前,想了想,铺开一张新的信纸,拿起狼毫在砚台里点了点,提笔写下:
“家中安好,勿忧……”
……
寰州,刺史府。
鞠使可从官署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上,连素来疼爱的狐胡小妾在他身上撩拨了几次都没反应。
他拨开不信邪地在他身上连连点火的娇嫩小手,叹气道:
“唉,泉儿,老爷现下心里烦,你安静一会。”
“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厌了泉儿?”紫眸晶莹的少女柔若无骨地贴在他身上,一言不合便掉起眼泪:“夫人日日磋磨泉儿,若是再不得老爷欢心,泉儿现在便可死了算了……”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是老爷的心头肉,老爷疼谁都不能不疼你啊!”若是旁的小妾这么阴阳怪气,鞠使可早就一脚把人踹翻了,泉儿是他新迎的小妾,新鲜劲还没过,此刻是见她什么模样都可爱得很。他低声下气道:“这事儿你别告诉别人,瓜州造反了……”
“什么——”泉儿露出惊慌神色:“那反贼会不会打到寰州来?”
“不可能!”鞠使可斩钉截铁道:“今日一早我就收到节度使的密信了,瓜州那群反贼翻不了天。”
泉儿松了口气:“那便好……”
“只是……”鞠使可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老爷也要跟着出一趟城了。”鞠使可道:“节度使命三洲联合兵力围剿瓜州,老爷也要跟着去一趟瓜州才行……”
“老爷,你是文官,去什么战场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泉儿怎么活得下去?”
这些狐胡美人,一双紫眸最是摄人心魄,眼见美人垂泪,鞠使可的心都要碎了。
他忙抬袖为她擦泪,柔声哄道:“我的心肝宝贝,老爷坐镇中军,提刀杀人——那都是大头兵做的事,老爷我就在帐中指点战局,喝喝小酒——”
“那我也要去。”泉儿道。
“这可不行。”鞠使可皱起眉头:“除了我,还有两州刺史要来,带个女人——成何体统?”
泉儿见风转舵,立即依偎到鞠使可怀里,娇滴滴道:“人家也是担心老爷啊,别人打仗都是将军带兵,为什么老爷也要去呢?”
“三洲联合,你说是听谁的?我说听我的将军的,他们愿意吗?”鞠使可眉头越皱越紧:“他们两州刺史去了,我不去,岂不是叫我的寰州兵成为送死的大头兵?”
鞠使可越想越心烦,要不是非去不可,谁愿意去那刀剑无眼的地方冒险?
他怒从心起,不顾泉儿惊呼,把泉儿按在桌上就操练起来。
“啊……老爷……别在花厅里……”
女人的娇呼变成断断续续的哭泣,忽然,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鞠使可大人!不好了!”
兴头上被打扰,鞠使可转过头来脸色漆黑。
“什么不好了?!”
“大人……”男子面无人色。
……
鞠使可匆匆走上城楼,城门外乌压压的大军让他脚下一个踉跄。
“大人!”心腹连忙扶住他。
鞠使可浑身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一支带着雷霆之势的箭矢射飞了他的官帽。
鞠使可跌坐下来,城楼下响起震天响地的欢呼:
“真武将军神武!”
“大人!”心腹来扶了三次,都没能把软成一滩烂泥的鞠使可给扶起来。
“他们……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我们派了几次斥候,都有去无回……”心腹顿了顿,道:“观其规模,应在三万以上……”
“快、快……传信凉新两州,要他们立即来援!”鞠使可抓住心腹衣襟,大吼道。
“可……”心腹脸色惨白:“寰州被围……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鞠使可彻底瘫软下来。
魏巍城楼下。
玄衣黑马的少年冲回前军,环绕身边的都是恭维之声,他面无波澜,抽出身后长刀。
少年身后的柴震等人接连抽刀。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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