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帝惊而站起:
“不必了不必了!再好的武艺也不要——特别是那个谭光!你们走罢,快走快走!”
广威将军带着一头雾水便被天寿帝轰出了宣和宫,不但他一脸迷惑,三个子侄也是一脸茫然,谭光素来最为沉稳,但此时也稳不住了。
他紧皱眉头道:“陛下为何特意点了我的名字?”
广威将军答不出来,他也很疑惑。若是陛下看不上他的三个子侄便也罢了,如此反应,着实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有武象知道此次进宫的真正用意,他隐晦道:“……是否陛下已经另有人选?”
广威将军摇了摇头,依然愁眉不展:“……不像啊。”
四人带着满脑袋的问号离开了。
宣和宫里,秦秾华问天寿帝为何对武如一他们态度大变,天寿帝只是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秾华,记住……人不可貌相啊。”
天寿帝拍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道:
“再过几日,朕要在衔月宫中宴请朝臣世家,届时有许多外男进宫,父皇给你留个好位置,你且好好看看,其中有没有心仪之人。”
秦秾华怀疑天寿帝每日不琢磨政事,精力都用在为她找驸马身上了。
她哭笑不得,哄道:“缘分天定,魏弼钦不是也这么说么?父皇就别为女儿操心了,缘分到了的时候,自然挡都挡不住。”
“挡什么挡?”天寿帝正色道:“敞开门让它快些来!”
“好好好——”秦秾华笑道:“秾华不挡,日后有了心上人,一定第一个告诉父皇。”
“只要品德过人,出身不拘。”天寿帝不忘叮嘱:“咱们已经贵不可言,男方如何就随意了。反正,再贵也贵不过我们。若是宫宴上没见着喜欢的,再过几个月,还有秋狝大典——朕就不信了,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男儿能入我掌上明珠的慧眼!”
秦秾华笑着应和。
……
秦曜渊这跑马,一跑就从白天跑到黑夜。
等他回宫,看见十个双腿颤颤,面无人色的宫人,这才想起他出门前给乌宝布置下的任务。
看了一天扎马步的乌宝也看得腻歪,见他回来了,忙问:“殿下,这马步已经扎了十四轮,还要继续扎吗?”
秦曜渊道:“放了。”
十个宫女不等乌宝转告,灌铅的双腿立即软倒,陆续在地上跌坐下来。
秦曜渊看也不看,径直往寒酥池去了。
乌宝看着他的背影,啧啧称奇:“辣手摧花,心如寒铁,就像……”
就像阉人。
殿下……不会有哪方面的隐疾吧?
乌宝摇摇头,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喃喃自语道:“哎哟……瞧这臭嘴,还能编排起主子了,要是被殿下知道,明儿我也该改名叫大宝了……大黑!你去哪儿呢!”
大黑偷偷摸摸,一瘸一瘸地往寒酥池走,被乌宝忽然喝住,只得打起笑脸转过身来:“回乌宝公公,奴婢容颜狼狈,想去寒酥池打些水净个面……”
“啐!寒酥池也是你能去的地方?自己要用水,井里打去!”乌宝喝道。
大黑挤出一个强笑,“喏”了一声,往旁去了。
“……劳动人民什么架势没见识过?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想瞒过我宝公公的眼睛?”乌宝翻了个白眼,像只骄傲的跛孔雀,转身走入廊下。
秦曜渊在寒酥池把自己冲洗干净,换上新衣往寝殿走去时,忽然脚步生出迟疑。
她若还在生气……
当他在寝殿的窗外徘徊第十九遍时,木窗忽然打开,秦秾华又气又笑的脸出现在月色之中。
“还不进来!”
秦曜渊眼睛一亮,单手撑在窗框上,转眼就跳进寝殿。
“你不生气了?”他拉住秦秾华的手,稍微用力就把她带进了怀里——当然,他眼中的稍微用力,在秦秾华看来,简直就是九牛之力。
“谁和你生气?气出毛病谁来替?”
秦秾华说着,伸手去推他胸膛,单薄的亵衣下就像藏了块火热的铁板,她动了真力,少年依然纹丝不动。
他搂着她,借着身高优势,下巴轻松搁到她的发顶。也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道:“我替。”
“你先松手再说话。”秦秾华道。
“不松。”
秦秾华伸手想去拧他腰间软肉,一拧——嗬!这是肉还是铁?她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拧起一块。
秦曜渊偏还要气她,摸到她的手,往衣服里送。
“隔着衣服,拧不动……你伸进去。”他道。
秦秾华缩回手,直接在他虎口上拧了一把,疼得他皱起眉头。
“阿姊在和你说正事。”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