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同卢氏独处,也不知道是不是禁足磨平了卢氏的脾气,江映儿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的卢氏愚蠢出挑,轻浮张狂,现在的她,让人觉得阴沉恐怖,江映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卢氏,会有这样的想法。
大抵是因为卢氏进来后屏退了所有下人,一直看着她不说话,眼睛盯着江映儿的脸看了很久,又转向她的肚子。
“婆母的身子可好些了?”江映儿再一次开口问候。
卢氏依旧没有说话,中邪一般,目光始终停留在江映儿的肚子上没有转移视线。
江映儿害怕下一瞬她冲过来,对孩子不利,找了个借口说道,“婆母是不是不喜欢花茶,媳妇让人给您换果酿。”
说罢,江映儿要起身从外叫冬春冬红。
卢氏开口了,“你的肚子,快有六个月了?”江映儿只得坐回来陪聊,“还没有到六个月,再有个十天左右。”
“四个月多才生。”卢氏算了算日子。
江映儿点头,不出意外,是还有四个多月。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还把下人都派了出去。”
江映儿摇头,“媳妇不知。”
瞧她无辜的样子,江氏便是扬着这张脸勾走了她的儿子与她作对。
“老太太有没有告诉你,等你生下孩子,就让你离开闻家。”
江映儿沉默,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了,卢氏惊异,“你早就知道!”
江映儿点头,“媳妇知道。”
距离母子两说开的那天,再过半个月,卢氏还是接受不了闻衍要把江映儿留在身边。
她质问闻衍是不是江映儿早知道不能够留在闻家,故而使用诡计手段,迷惑了他,闻衍跟她说的是,江映儿不知道此事,让她不要在江映儿面前提起。
“那为什么衍哥儿说你不知道?”卢氏质问江映儿,“你想留在我们闻家赖一辈子,所以你故意的,你不想走。”
“看着我儿子对你好,和我作对,你心里很得意吧。”江映儿在这一刻真的觉得卢氏病得不轻。
她没有跟卢氏争执吵闹,只告诉她,“媳妇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会信守承诺,生了孩子便和离,不会赖在闻家不走。”
她不可能留在闻家。
“衍哥儿对你那么好,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抓住我儿子,和他说好话,和我讲软话,背地里又打别的主意。”
闻衍近来是变了,介于他近来的所作所为,江映儿昨日的确愧疚。
愧疚归愧疚,是介于她自己说谎骗人的愧疚,无关其他。
说到底,还是她从前养在闺中过于纯真,太少说谎话,才会负罪感十足,今日卢氏一过来,见到她的嘴脸,江映儿内心的负罪感击碎得荡然无存。
闻家事堆,难缠的婆母长辈,除了闻怏稍微好点,还有什么值得她流连,她脑子进水了才会想留在这里受苦受难。
别人看闻家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于她而言就是个好看的笼子。
“请婆母放心,媳妇会说到做到,也请婆母不要在夫君面前提起媳妇早知道生子和离此事,以免生出风波。”
卢氏呵呵讽刺一笑,“不叫我告诉衍哥儿,谁知道你的用心何在。”
“那你知不知道衍哥儿告诉我他反悔了,等你生了孩子,他要留你在身边相守终老,别告诉我衍哥儿改变主意,里面你没有下功夫。”
天地良心,江映儿真的不知道,“媳妇不知。”难怪卢氏最近急火攻心,敢情闻衍跟卢氏说要留她,惹卢氏生气了。
“我不是衍哥儿,你几句话,我不信的。”
“婆母到底要怎么样才相信儿媳?”江映儿有心无力。
“你既然要走,为什么不让我告诉衍哥儿你早就知道内情?”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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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生风波,卢氏就希望江映儿和闻衍之间闹出风波,最好是挽救不回的风波。
“.......”
敢情还是绕在这里,以卢氏的脑子,不是江映儿瞧不起,就算她费心思解释了,她也未必会听。
知道卢氏的软肋,江映儿找不到好的借口,她把闻老太太搬出来,“是祖母吩咐,此事不宜张扬,不许媳妇告诉别人。”
“夫君和婆母亦不能说。”
果然,卢氏的气势缩回去了,“那为什么祖母另外要告诉衍哥儿。”
“媳妇不知道。”江映儿补充说,“祖母或许有她自己的用意,婆母若是将媳妇知道的事情告诉夫君,届时夫君来闹,传到祖母的耳朵里,媳妇会照事实说明,是婆母告诉夫君。”
卢氏咬牙切齿瞪江映儿,“你威胁我?”
竟然能够听出来威胁,“媳妇不敢,是为了闻家的安生日子,孩子只有四个月便出生了,孩子生后,媳妇不会逗留,儿媳也希望婆母能够看在夫君的面子上,好生照顾孩子。”
卢氏一口应下,“那是自然,我孙子我自然是偏疼的。”有卢氏这样的祖母,江映儿担忧了。
“你不在我们闻府养小月?”江映儿摇头,“不会。”她会提前找好地方,天知道在闻府养小月,会不会又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二房送来的毒鸡汤。
得到江映儿一而再的保证,卢氏心里勉强信服了。
郁结许久的气,勉强顺了一点。
端茶起来喝,两人说话的功夫,恐怕茶早就凉了,江映儿刚要说,给卢氏换一盏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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