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舒澜苦笑:“你怎么不给他买点清淡的?”
秦耀瞪大双眼,嗓门提高:“天地良心,是他自己嚎着要吃猪蹄的好吗?”
廖舒澜皱眉:“你耳朵你塞到什么?”
“找护士要的棉花。”秦耀歪着脑袋把耳朵里的棉花拿出来:“你都不知道这家伙看医生的时候嚎成什么样了,感情在剧组那会的淡定全特么是装的!”
沈燃眼角还带着哭过的红色印记,听见两人的谈话也假装没听见,波澜不惊的埋头吃。
“赶紧吃完送你回去,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医院一个护士小姐姐都没勾搭上,全跑去关心这小子了!”
廖舒澜轻笑出声,转头对沈燃说:“你那边有人照顾你吗?”
沈燃鼓着腮帮子摇头:“寝室就我一个人。”
“那送你回家?”秦耀不耐烦的现在只想赶紧送走这个瘟神:“你家在哪儿?”
“c市,而且我明天有课你得送我回来。”
c市在隔壁省,离这里三百多公里。
“得得得,那送你回学校,断一只手还能让你把自己饿死?”
“你……有没有朋友或者亲人什么能照顾你?”廖舒澜其实是想说那天看见的陆栩逸,这个时候应该能接他过去照顾几天。
沈燃认真思考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没有。”
“……”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沈燃咽下最后一口饭,看见沙发上廖舒澜带过来的,自己落在剧组的包,点头说了声谢谢。
说着下了床。
“今天的事谢谢,之后的事情不用担心了,我自己回去可以的。”
沈燃身上还是剧组的戏服,宽大的衣服罩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鞠躬致歉的时候廖舒澜能透过领口看见对方瘦削的肩膀和后背。
一时之间又觉得有点不忍心。
“你男朋友这种时候都不来照顾你吗?”这句话在嘴边绕了几圈还是没有说出口。
“小沈,没事吧?”副导匆匆忙忙从医院走廊的尽头跑过来,气喘吁吁在沈燃面前站定:“剧组那边忙到现在,你的那个轮椅有问题,是我们的过失,我和吴导说了,你的医药费剧组来报销。”
“谢谢副导。”
“手怎么样?”
“骨裂,要带两个月的石膏,不严重。”
“那就好,”副导点点头:“时间不早了听说你还在上学是吧,等会怎么回去?”
“坐公——”
“我送他吧。”廖舒澜打断沈燃的话,笑着对导演说:“既然是心疼的弟弟,受伤了自然是哥哥送回去。”
“也好,那你们路上小心。这次的事是我们的过失,今后我们一定格外注意。”
“副导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廖舒澜笑道。
“我等会还有事,先走一步。”
“副导慢走。”
副导走远,廖舒澜转头对着秦耀说:“你要不要先回去?”
秦耀耸耸肩:“行吧行吧,都赶我走,那我就先走了!”
车上,沈燃安静的抱着自己的石膏手靠在椅背上,廖舒澜看着大片的石膏:“这两个月要多吃点了。”
“所以我晚上吃的猪蹄饭,吃手补手。”
廖舒澜笑了一声点点头:“有道理。”
“今天你手上的时候我不在,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道具都是实验过很多次才拍摄吗?”
“是这么说的,”沈燃点点头:“现场也测试了基本没有问题,到真拍摄的时候轮子就突然掉了。”
廖舒澜手持方向盘,目视前方,灯光昏暗下看不清表情,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拍之前有人碰过那辆车吗?”
沈燃想了想:“就只有道具组那些人吧,每试一遍就要检查一遍道具。”
廖舒澜点点头,没再说话。
“你最近上课忙吗?”
“还行吧,重要的课就去听,不重要就在寝室睡觉。”
“你有花粉过敏什么的吗?”
沈燃摇摇头:“有事?”
“恩,”廖舒澜沉吟半天:“有件事情,倒是想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
“我妈妈在你们学校附近有个宅子,现在只有一个老阿姨在看管,最近春至老人家要修剪草木,一个人忙不过来,有不放心找工人怕人家做不好,你细心聪明,希望你过去住几天帮帮忙。”
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件事总让沈燃觉得不对劲,沉默半天也没有说话。
廖舒澜笑笑,知道这小家伙戒备心重,又加了一句:“家里一直没什么人住,之前好像表弟买的戴尔g7一直丢在那边没带走,好像打游戏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
戴尔g7游戏本?
沈燃眼前一亮。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廖舒澜脸上带着困扰:“阿姨这两年也老了,一个人修剪花草什么我也不太放心,要是有个人看着就好了,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就是埋肥,给花修修枝条什么的。”
“你可以!”
廖舒澜嘴角轻勾转头看着他:“不会打扰你吧?”
“没事没事!我可以的!”
廖舒澜嘴边笑容加深:“那麻烦你了。”
“那我明天——”
“现在就过去吧,正好我有时间,明天我不在国内。”
“哦,那我先回学校拿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