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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急诊室门口的时候,她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代总,真的不喜欢展星桥吗?
凌晨,原本要陪护的齐珊珊被打发走了。
单人病房里多加了一张陪护床,但没人在床上休息。
代斯扬坐在病床旁,端详着躺在病床上的爱人。
展星桥长相清冷,性子也如长相一般疏离倔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难得显出一丝脆弱来。
代斯扬看着,手指屈起,眷恋的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今天就要离婚了。
代斯扬很清楚,展星桥不喜欢自己。
虽然两人结婚六年,在外人眼里是模范恋人——确实很模范,两人相敬如宾了六年,几乎从未发生过争执。
那是因为他们很少聊天,微信上的聊天记录除了询问对方是否回家,就剩下转发的节日祝福。
代斯扬也试图改变这样疏离的关系,但实在不知道能跟人聊什么。
他比展星桥大了六岁,而且跟家境优渥,名校毕业的展影帝不同,代总高中就辍学了。
现如今常在经济频道出现的商界新贵,十多年前看过场子,开过酒吧,嘴里不是在叼着烟就是在问候别人祖宗。他从市井烟火里走出来,后背还有洗纹身留下的痕迹。
刚成立扬天集团的时候代斯扬经常能听见有人嘲讽他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穿了西装也像混混。
现如今的扬天早已今非昔比,代斯扬也自学了大学课程,收敛了那一身匪气。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本质还是那个地痞无赖。
可展星桥跟自己不一样。
展星桥的父亲是地质学家,母亲是生物学家,他从小品学兼优,爱好广泛,能弹琴会画画,十八岁以专业课第一的成绩考入s市戏剧学院,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焦点。
他漂亮,清冷,有学问,有气质,是天上的一团星云。
如果不是当初展家出了事急需用钱,代斯扬跟他就会像两条平行线,绝不会有什么交集。
所以代斯扬像个觊觎世家公子的小混混一样,压抑自己上不得台面的想法,克制自己的占有欲,收敛起獠牙和利爪,披上彬彬有礼的人皮,伪装地像个大学教授一样斯文宽厚,温柔贴心,把展星桥好好地捧在手心里。
两人新婚之夜,代斯扬轻轻捏着人家又柔又韧的腰,手指都不敢用力,哪怕他如今是个只需要坐办公室的大老板了,但他总觉得自己指腹上的硬茧会刮伤人家的皮肤。
可他们之间的日子还是过成了一滩死水,毕竟哪有恋人连在床上都有商有量的,要来几次,要什么姿势,轻一点还是重一点……简直像在履行义务。
代斯扬早有预感,展星桥只是报恩,并不爱他,他们迟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于是在他们结婚六周年纪念日那天,当展星桥提出离婚时,代斯扬点了头。
六年了,也是该放手让人家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代斯扬松开紧握他的手,决定在最后,顺从自己的本心,要做一次不绅士的举动。
他靠近自己的爱人,紧紧攥着他的腰,如同饥渴的饿狼般放纵地吻上他的唇。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对方身上那股淡淡的新雪一样的干净凛冽的气息在鼻翼萦绕,代斯扬头一次没有顾忌对方是否能接受,没有顾忌自己用力是否有些大,只知道侵城略地的索取。
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对,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不能对他做这种事。
可压抑了这么多年,对方身上清淡的味道像摆在沙漠旅人面前的鸩酒,代斯扬难以自控地加深了这个告别之吻。
就在此时,被他攥着腰亲吻的人迷迷糊糊地哼出声。
“嗯……”
代斯扬手指一僵。
身下,被自己压着亲吻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淡灰色的眼瞳安静地看着他,带着清冷倔强的底色,映照出代斯扬近乎狂乱的神色。
“我……”代斯扬张嘴想要解释,就见素来“流血不流泪”的展影帝眼角微红,一双眼睛里瞬间盈满了雾气。
代斯扬立马慌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从没把人这么弄哭过:“星星,对不起,我……”
“老公,”展星桥睁大眼睛,轻咬住下唇,依旧是倔强的,却又在亲近的人面前露出了脆弱无助的那一面,他哑着嗓子,带着不易察觉的鼻音,“我生殖腔损坏,不能生孩子了……”
代斯扬:“……”
代斯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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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
“初步判断是因为撞击造成的记忆混乱,他可能把自己跟看过的小说角色混淆了。”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不是什么大问题,时间短的两三天就
', ' ')('恢復了,时间长的两三个月。”
代斯扬看着脑部ct的片子:“确定一定能好吗?”
“目前所知的病症都好了。您看,两年前有个病人,车祸后磕到了脑子,非说自己是重生的,硬要炒股,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三天后股市大跌,他脑子好了,又心臟病住院了。还有这个,说自己是兵王,去警局偷枪被抓了……所以这段时间家属要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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