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给秦阅开车,这样秦阅在车上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可是王忱怀疑自己这样握了方向盘和酒驾没区别,最终还是坐上了副驾驶。
“直接回家?”秦阅瞥他。
“不啊,买菜买菜。”王忱幸福地发号施令,“别去超市,去咱家西边那个菜市场,我想买个鱼头买点烧饼,今晚吃鱼头烧饼,明天做剁椒鱼头!”
秦阅对自己说,这么了解他的口味,这么了解他们的家,他一定是王忱吧。
车一路疾奔去了王忱喜欢买生鲜主食的市场,秦阅已经很久没有再来过这里了,“王忱”去世后,这些人间烟火和他好像都再也没有了关系。
可是现在,他们都回来了。
他回来了,生活的趣味也回来了。
秦阅停车到市场马路对面的小停车场,主动道:“我陪你一起吧。”
“你不嫌脏啊?”王忱故意说,“有血,有屎。”
“……”秦阅关车门的动作一顿,神色复杂地望向了王忱。
王忱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在这等着吧,我快去快回。”
说完,他扭头就要往菜市场跑。
他跳过了马路牙子,准备冲过马路。
可就在王忱冲上马路的一瞬间,不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鸣笛。
他还没来得及扭头去看,只觉突然有一股力扯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使劲向后拖去。
王忱被吓了一跳,却来不及挣扎,直接被对方拉了过去,他没看到脚下身后的马路牙子,被狠狠地绊了一跤,直接向后摔去。
可那个抓他的人至此也没松手,和他一起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却仍死死地抱着他。
鸣笛的主人——距离他一公里外的小摩托车——这才突突突地从马路上开过。
王忱摔得屁股生疼,一瞥身后的人是秦阅,顿时有点恼火:“你疯了啊你!”
“你他妈才疯了吧!!”秦阅竟以十倍的音量突然吼回了他,王忱被震得耳膜一痛。
可就在下一秒,王忱连心都跟着痛了。
他的秦阅,脸色铁青地,死死地抱着他。
他手臂的肌肉贴着他轻微的痉挛,他的眼底透出力竭般的血红。
他只是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说:“你还想再死一次,再离开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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