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
是林毅虚张声势的一招苦肉计?还是谁借刀杀人的手笔?
康王难得有点表情,却是笑得高深莫测,燕青山微微一怔,随后抿唇不语。
二人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满满的怀疑和猜忌。
“也是同僚,不如太傅也同本王一起瞧瞧去?”康王放下书册起身,右手平平一举,请燕青山同行,一探究竟。
真是。。。不得安宁啊。。。
这几日燕青山为了压制体内脑海中对小皇帝的觊觎已有些精疲力尽,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摊上这幺一群人,实在难得清闲,只得强撑着随行。
二人先后进了将军府,只见这原本空空荡荡的府中多了不少林家军士,每一道门前都有数人列队持刀警戒,银白刀刃放射出亮光,一股肃杀之气扑灭而来,若是寻常人见到真是能吓破了胆。
主屋内,胡子花白的大理寺卿沈翟坐在上位,边上围着一群或年轻或年长的官员,顶着一排府军的高压,斟酌该着如何询问这个身份不凡的受害人。
“将军可曾看清刺客面目?”
躺在榻上的林毅扯了扯绷带,满脸的郁卒,不耐道:“不曾看清。”
“连林将军都不曾看清,足见这刺客武艺高超,身法诡异啊。”大理寺卿身边一个中年人低声说道,语气古怪。
林毅斜眼看了过去,嗯,原来是刑部右侍郎傅维里,康王一手提拔上来的鹰犬,一家子都是摄政王党。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傅侍郎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林毅翻了个白眼,也学着他低声添了一句:“真是井底之蛙,无可救药。”
傅里黑了脸,敢怒不敢言,大理寺卿眯着有些昏花的眼,又问了一句:“林大人是何时何地遇刺?可有人在场?”
“今日下朝后,我便与左金吾卫大将军魏无崖回了南衙,略坐了片刻即走,从德武门回府,那刺客应当是埋伏好的,趁着路上无人冲出来便刺了我一刀。”
大理寺众人低头耳语了一阵,沈翟点了点头,未置可否只拖着调子道:“还不快去请魏将军。”
真假是非,两人分开一问便知。若是有内情,还得一番纠缠,可若是实情,那牵扯就大了,大内禁宫里出了个武艺高强来去无踪的刺客,从金吾卫到南衙府都脱不了关系,估摸着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大理寺的几个小吏领命而去,这时门外喧哗起来,有凌乱脚步声,也有扑通下跪声,林毅心中一动,果然马上有个小太监尖声喊道:“皇上驾到!”
前不久还嚷着不行了的林将军蹭的坐起,半转过头,眼含期待的看向大门,却先听见小皇帝略带讶异的声音。
“皇叔,太傅,为何不入内?”
“刚刚到的,正想进去。”康王淡定自如,睁眼说瞎话,燕青山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那三人又嘀咕了几句,林毅听不真切心里十分着急,康王那老混账是不是在背后编排他了?什幺话硬要避开他说,还要说这幺久?
在他等的着急上火之际,叶昙带着他那两个情敌总算是来了,小皇帝一进门,就见才分开没多久的那人侧躺在榻上,面朝着门,没挨着被褥的那一侧,大腿上裹了一层四指宽的白布,因着失血过多,连换了两次的绷带还是被血染红,原本精神奕奕的眼睛黯淡了不少,脸色也苍白的很。
“将军有无大碍?”小皇帝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狰狞的血痕,又是忐忑又是心疼,一脸忧色的走近床榻,想要就近看看伤情。
“多谢陛下关怀!”林毅假做下榻行礼之举,成功获得小皇帝亲手的搀扶,一双眼肆无忌惮的看向小皇帝,恨不得粘在他身上:“已有医官前来诊治过了,臣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