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的事,蒋安都没有给他打电话,公关团队没一会儿就处理了。
他快半年没来过了,保洁也两周才来一次,灰尘比较大,霍修池没有睡得很好,迷迷糊糊之间做了个梦。
梦里他走进一片雪原中,周遭全是黑压压的茂密的针叶木,脾肺间充斥着雪松的气息,还混合着丝丝缕缕的花茶香气。
他半夜醒了才想起这是洗完澡之后,关澈身上的味道。
有点上头。
……
任性推掉一整天工作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霍修池未来几天的行程都直接拉满。
岁末年尾,他手里的代言都要拍摄新年的物料,一个拍摄至少需要半天,高端一点的品牌可能需要一整天。
而霍修池手里捏着五个高端线代言,还有几个大众品牌的,可以忽略不计。
累也不算很累,在闪光灯和镜头下生活这件事他早已经习惯了。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脸快被化妆卸妆给搞烂了而已,结束工作走出门接触到冷风,整张脸都在痛。
忙着忙着,他对关澈的印象就淡了一些。
就像五年前那样,当时一心为他投票出道,还轰轰烈烈了好一阵子。结果自己转眼就进组拍戏,一部又一部。开始还会找时间看看他的动态,后面逐渐就忘记了要看这人的消息,进而忘记了这个人。
他能知道的就是付梓沛好像开始有意地给关澈带镜头了,关澈第三次公演的一场独奏也单独上了热搜。
等到他终于能有时间闲下来静坐半日喝茶看书上网冲浪的时候,他们行业的年会也就到了。
虽然年会有个好听的名字叫2020星光大典,但也不妨碍这仅仅只是个年会。
大致模式和那种金鹰、金马颁奖典礼差不多,走个红毯,开个颁奖仪式,发一些诸如最佳男女演员、最受欢迎男女歌手之类的奖。
主办单位是艺人工会,含金量也没多大,评着玩,好歹是个头衔。
工会会在星光大典开始前几天发布一二三线明星的名单,不过往往都没什么人关注。也只有跻身一线的明星粉丝会发点微博吹上一波。
但星光大典最值得艺人们关注的,还是颁奖典礼之后的酒会。
被称为社交天堂也不为过。
因为很多出道年份早,地位非常高、非常有话语权的演员、歌手已经渐渐淡出人们视线,偶尔出一两个作品,也早就不参加什么颁奖典礼了,更遑论普通的酒会。
像霍修池这种三十来岁,事业鼎盛,年年上颁奖典礼的,也是领完奖就和几个相熟的好友、前辈去小聚了,不会出席酒会。
但工会的就不一样了,这些前辈都是工会的一员,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
大家受工会约束、维护,工会让你参加完全程,就得老老实实待着。
中午造型师缇娜提着两套西装礼服,一进他休息室就看到这人一脸悠闲地握着手机看。
“老大,我多么希望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你躺着敷面膜的场景。”缇娜用那双眼线飞到天上的眼睛,瞪了霍修池一眼,“而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皮肤。”
霍修池看了她一眼,缇娜本人的风格非常新锐,大冬天的,大衣一脱,里面是荧光绿紧身皮衣,两侧腰部各自有半圆形的镂空设计,露着肉。满头花花绿绿的脏辫。
霍修池:“你也一点不在乎你的老腰。”
“我是靠腰赚钱的吗。”缇娜走到他身边,张罗着打了盆热水,把椅子放倒呈120度,“过来做个保湿,抓紧时间,一会儿还要换衣服化妆做造型。”
霍修池坐过去,手机依然没放。
缇娜将浸湿热水的洗脸巾放到他脸上,轻柔地擦拭着,好奇地问:“老大,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新找到一篇同人。”霍修池刚好把这章的更新看完,放下手机闭上眼睛,露出一个笑容,“挺有创意的,里面我的人设是多重人格。”
缇娜不看这些,所以不解:“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同人文呢?”
“原因挺多的。”霍修池说,“但最大的原因是能够从她们的笔下看到更多的自己。”
在同人文的世界里,他可以是警方的卧底,可以是民国时期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少爷,可以是硬朗孤高的大将军,也可以是任何一个普通人……
比市面上现行的剧本有更多的可能性。
也能让他对粉丝的期待有更清楚的认识,拓宽自己的戏路。
缇娜肃然起敬:“我还以为您和我那些姐妹一样,为了磕糖才去看的。”
霍修池笑了:“我能和别人有什么糖。”
而且同人文里还有相当大一部分的主角,是他现实中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的艺人,看到人家名字的时候都是懵的。
“也对。”缇娜点点头,“反正我就没看您和谁亲密过。”
霍修池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仿佛休息了,缇娜非常贴心地调暗休息室的灯光,给他盖上一条薄毯,安安静静地走出了门。
霍修池挑了一套银灰色带暗纹的西装,领带夹与胸针之间连着一条金链。上半部分的头发梳到脑后扎成小髻,下半部分头发微卷。
再戴上一个有镜链的眼镜,披上一件宽肩黑色大衣,就从昨天扣着低檐帽的日系男,摇身一变成了斯文败类般的自我的艺术家。
再次帅出新高度,他走过红毯之后没十分钟,网上就铺天盖地都是他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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