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捣一番,两个小时过去了。
“姨婆,我这样应该不会失了礼数吧?”
从楼梯走下来,黑色长款包臀裙紧紧包裹着流畅的曲线,上半身披着一件黑色小西装,霸气中又有些妩媚。
“……”装扮成老妇人的游曳默默别开脸,“别穿紧身的衣服。”
“啊?”闻人羽低头,这才发现问题,“突然忘了我是个铮铮男儿,等会儿,我再换一套!”
“姨婆,你看看这身呢?”十分钟后卷土重来,闻人远掐着嗓子的语调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这次他换了一件下半身比较蓬的礼服裙,自然也是黑色的,还很**地别了一枚珍珠做的胸针。
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及腰长发,乍一看完全看不出闻人远的影子,妆容也刚刚好。游曳这才点了头,她戴的花白假发,老式挂链眼镜,颤巍巍拄着一把拐杖,稍微佝偻的身形正好可以把肚子完全藏住,为了更像老妪一点,她在衣服里塞了不少棉花。
“吊唁函已经准备好,我们走吧,姨婆。”似乎对这个角色还挺心水,闻人远扭着腰就挽上游曳的胳膊,往后撩一下大波浪卷发,有那味儿了。
特意租了一辆豪车,临时聘用的司机看到这两人还很实诚地献殷勤。闻人远全程都在享受赞美,他忽然感慨,还是女儿身受欢迎,突然有点理解了莱昂的女装癖。
又是大半天过去,到山庄时已经是傍晚。
两人刚进门房,外面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特意登门,一路上辛苦了。呃,是……王老夫人。”负责记录的人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归类,这封吊唁函上没有注明来处。
他手上还有一份受邀名单,正要查,闻人远握拳轻挡红唇,很淑女地轻咳一声,柔声细语道:“我姨婆年轻时是陆老先生的恋人,你查不到名字的。知道这个消息后,姨婆这么大把年纪连夜从地球的另一端赶来,你不会要这么不近人情不让我们进去吧?”
说完,闻人远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块白色的丝帕,矫揉造作地擦了擦眼睑,转头又对游曳飙戏,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姨婆,我早说不该来,你又何必对老先生念念不忘,只是当年的露水情缘罢了。”
“……”游曳沉默,她皱眉不语的样子像极了阅尽人间无数后的沧桑,门房汗涔涔的,立马向他们递出一块相当于准入证的木牌子。
“抱歉,是我冒犯了,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为老夫人配一位看护,还请不要太过伤心,保重身体才是!”
“那就不用了,我姨婆不喜欢和生人接触。小哥,你人真好,有机会我们再聊聊。”
微微松了口气,闻人远进去前还不忘朝人抛了个媚眼,门房立刻红了脸。
他旁边一样负责记录的两人夸张地长着嘴,其中一个过来搭他的肩膀,“可以啊,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说不定能钓上一个白富美!”
“别乱说!”
胡闹的时候,门房进来一个人,光是扫视他们一眼,几个人立马怂了,讪讪低头做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吗,成何体统!”
“是,不会有下次了。”
来人锁眉望向门口越来越明显的雨帘,脸色愈发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