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会说话,说的都是些不害臊的情话。
徐承渡小鹿乱撞,凑上前在他口鼻间嗅了嗅,“喝酒了?”
“嗯,刚从庆功宴回来,喝了一点,不多。”白格半边身子懒懒地倚靠在电梯墙壁上,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左上角的监控摄像头。
这个微小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徐承渡的注意,心中警铃大作。白格今天就这么来了,口罩墨镜鸭舌帽,伪装三件套全部缺席,这要是被拍到,又是流言满天飞。他连忙右跨一步,拉开点距离,顺便一把按下白格的头,把人护在怀里,“咳咳,注意点个人形象和社会影响。”
刚巧,此时电梯停在指定楼层,门刷地打开了。
徐承渡裹着人前脚刚出去,后脚就被狠狠地抵在了楼道墙壁上。
这是个中档小户型小区,地儿不大住户也少,物业不太管事儿,徐承渡住的这层楼,走道灯坏了个把星期了也没个师傅来修,所以此刻除了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幽幽地泛着荧光,一片昏暗。
“不记得了吗?今天是你第一次亲我的日子。在我公寓的楼下。”白格蹭着他的脸颊低语,帮他回忆起来,“你提前看小说划重点下决心,做了不少功课,最后还是吻得乱七八糟。”
徐承渡想起来初吻这档子操蛋事儿,无言了一会儿,沮丧地嘶了一声,“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上道儿?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装作不知道吗?当年没拆穿,现在杀个回马枪,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没,只是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想起来,觉得你太可爱了。实在忍不住……”白格摇摇头,低低地笑了起来,十分不给面子。
徐承渡恼了,他有点大男子主义,觉得这种事表现得不好挺不光彩的,就像上次他三分钟没到就那什么了一样,简直人生耻辱。他恼羞成怒:“笑屁,不许笑,忍不住也给我忍着!”
“忍不了。”白格搂住他的腰,往他脖子里吹了口气,声线里透出野望,“可爱,想日。”
徐承渡伸手摸了摸脖子,瞥了他一眼。
一双深邃精亮的桃花眼在幽暗中跳跃着期待试探的光芒,他总算咂摸出白格今儿个的意图来了,这是趁着日子好,铁了心直奔着上三垒来了。
收到这么明显的暗示,徐承渡有些紧张起来,还掺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他舔了舔被冷风吹得有些干裂的嘴唇,脚上的板鞋蹭了蹭光滑的瓷砖地面,盯着白格笑了,“光是想吗?”
“可以付诸行动吗?”白格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在唇角厮磨起来,“我怕你又像之前一样,蹿起来丢下我,跨上摩托就跑了。”
说话间,白格唇间淡淡的酒气混合着冷意和男香,清晰无误地传了过来,熏得徐承渡心脏砰砰直跳。
“这是在我家门口,我跑什么?顶多就是把你锁门外不让进。”目光纠缠间,他一只手抚上白格的胯,率先咬住他的下唇,“但是今天我不打算这么做。”
“你还愣着干什么?”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黑漆漆的楼道里深吻起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水声涟漪般激荡开来。
此时要是电梯门忽然打开,或者哪个住户出来丢垃圾,必定会尴尬撞破,但是这两人都像是双双中了邪,除了怀里的人跟掌心的温度,别的什么都没法列入他们的考虑范围。
徐承渡被吻得窒息,推开白格压制的胸膛换了口气,“回……”
刚吐出一个字,又被堵上。
拉扯着,推搡着,欲拒还迎着,凌乱的脚步声刮擦着地面。白格的理智燃烧成灰渣,但他仍然知道刚刚徐承渡想说什么,于是空出一部分心神,把人往门口慢慢引导。
他们放肆又克制地贴着墙壁滚动,一秒都不想分开紧紧相贴的唇。
“钥匙。”压抑着想在门外就把某人扒光的欲望,白格低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