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坐在这儿别动,什么都不用管,我等机会。”
白格抿了一口那蓝紫色的酒液,故意把精致的三角杯在徐承渡眼前晃了晃,促狭地弯起眼睛,笑着唤出声,“酒鬼阿渡。”
他的嗓音因为酒精显得低沉黏腻,眼睛里是破碎跳跃的光,视线在徐承渡高高的眉骨和眉骨阴影下的眼周逡巡不去。
徐承渡嗅到该死的醉人气味,不,应该说这地方到处都是勾人的酒精味,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他脆弱不堪的神经末梢。但是一想到他几天前才因为醉酒损失了一大笔钱,那酒精就在空中挥发成了不致命但格外讨人嫌的毒药。
他外强中干地瞪了白格一眼,感觉到两道人影渐渐覆于头顶,堪堪遮挡住他监视舞池的视线,而他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齐知亭离开了原来的范围。
被酒精撩拨得躁动的神经令徐承渡像是一只危险的火药桶,他抬起尖锐的下巴,不善地打量起那两个不速之客。
目光扫过前面那个男人的黑色网状透视衫时,他耷拉的眼皮狠狠一抽搐,心中顿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男人像是一条被黑网裹住的赤条条的大鱼,扭动着腰肢,被皮裤紧紧包裹的三角地带被勒出显而易见的男性象征,浓浓的麝香香水扑鼻而来。徐承渡瞬间意识到前来搭讪的是什么人,一声脏话堵在嗓子眼还没出来,搭在桌子边缘的手背上就是一沉。
第50章 合作5
“帅哥,请你喝杯酒?”那男人覆在徐承渡手背上的手指轻轻刮擦了一下,一触即分,拿起桌角的那包香烟,抽出一根,夹在指尖。
其实如果徐承渡经常混迹于这类场所,就会意识到,他无意中摆放烟盒火机的位置和方式,就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花都开好了,自然有嗅到香气的狂蜂浪蝶上来碰碰运气。
一阵恶寒袭遍全身,徐承渡触电般缩回手,他疑心地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衣领,惊疑不定:难不成我在自己身上挂了本人喜欢男人的牌子了?
“威士忌怎么样?”渔网男不由分说地坐下,半抬起一只手想唤服务生过来,那只手的小指上戴着一颗璀璨夺目的钻戒,一看就价值不菲。
徐承渡冷冷地打断他,“不用了。”
“他不喝酒。”隐在暗影中的白格开了腔,声音像是从西伯利亚零下雪地里撩出来的,徐承渡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哦?是吗?”男人望进阴影里,只看得到说话者的下半张脸,形态优美的薄唇扬起一个略显犀利的弧度,气场不需要外表的支撑,男人混迹夜场多年,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点压抑。他不在意地扭过头,专心攻略自己好不容易寻觅到的猎物,“这么说,你还是个乖宝宝咯?”
“乖宝宝”徐承渡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歪着头衔着烟,用余光看到齐知亭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这是个好机会。
白格扫了一眼那位“贼心不死”渔网男手中未点燃的香烟,嘴角的笑意更甚。他一把搂过徐承渡的肩膀,把徐承渡唇边烧得只剩下半截的香烟抽出来,放进自己嘴里猛吸了一口,“看着乖罢了,实际上野得很。”
徐承渡唇间突然一空,愣了一下,再意识到旁边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立刻把眉毛耸得老高。
从阴影里飘出的烟雾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这支烟已经有人抢先点了,先来后到,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吧。
渔网男的目光在徐承渡英俊的脸上流连了两圈,把那根烟在指尖颇为缱绻地捏了又捏,才不甘地放下,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花里胡哨的名片,在唇边吻了吻,压在烟盒下。
“既然帅哥今天有人陪了,我就不打扰了。”
撂下一句话,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承渡,然后故作潇洒地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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