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渡挣脱了钳制,嘿然一笑,“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见个屁!”李蛋啐了一口,招呼道,“弟兄们,掏家伙,废他一条腿走人。”
徐承渡眼神一凛,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破布条,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的拳头缠上,“蛋哥,你可想好了。”
一看这派熟悉的动作,离他最近的那几个混混瞬间就忆起上一场灰溜溜的疼痛,脚下虚浮地后挪了一步。
“干什么?怕鬼!今天都给老子拼命!你们这么多人搞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不如干脆金盆洗手回家娶老婆带娃吧!”
这句话无疑成功地起到了激将作用,所有人刷刷刷从衣服里掏出了自己精挑细选的武器,棍棒酒瓶晾衣杆儿就算了,反着冷光的刀具就有点过火了。
挠了挠头发,徐承渡扬起拳头稳住下盘,摆好架势,觉得这一场凶多吉少。
两方对峙,虎视眈眈,任何人的一个小动作都会导致战火一触即发。
紧要关头,巷子口出现了一个丝毫没有眼力见的身影。
那人一身干爽,眉眼温和,傻傻愣愣地唤了一句:“徐承渡?”
徐承渡一回头,头皮发麻,连忙吼道:“走走走,有多远走多远,我忙着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面剑拔弩张的是在干什么,那人却依然插着兜儿,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我只是路过,你忙你的。”
一大伙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慢吞吞地走进来,一直走到巷子尽头,然后站定,两秒后又转过来,遗憾摊手:“唉呀,原来是个死胡同,徐承渡,你知道……”
“妈的有病吧,一伙儿的,上!”李蛋瞪着眼睛憋着火儿看了一阵儿,终于忍无可忍。
停止观望的一众人闷着头就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徐承渡跳起来就把杵在中间当招子的少年护到身后,抬高了腿几脚踹出去,脚脚正中面门,干净利落地踹翻一票人。
“会打架吗?”打斗中,徐承渡频频后顾。
“不会。”白格气定神闲。
“那你过来添什么乱?”徐承渡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
白格背着手左顾右盼,“说来你不信,我真的是迷路了。”
信你?信你才有鬼,徐承渡在心里咆哮一声,盛气凌人地折了一人的手臂。折完回过头,眼看着妖孽背后有一人高高地举起了柠檬绿的啤酒瓶,眼看着对准他头就要狠狠砸下去。
要不……
砸晕了也好……反正碍事……
然而身体比理智更快,他下意识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来不及抬手,情急之下只能用后背挡了下来。
酒瓶破碎的声音比想象中要沉闷很多,白格愣了一下,抬手接住因为惯性被砸得有些踉跄、向他扑过来的徐承渡,心里倏然一震。
“我说你,架都不会打,出来逞什么能?别的本事没有,光会逞能了是吧?”徐承渡痛得嘶了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