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南区荒山,男人对付恶鬼时就用过无垠天书。
“所以您的意思是,那几个人是被尘八杀了?”傅修竹茫然,“可是为什么?反正那些人都要死了,他提前一些勾他们的魂又有什么意义?”
席淮臻神色渐冷,“他向来自视甚高,与死神殿作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告诉我们......”
“他回来了。”
说了这么多,傅修竹悄悄在心里总结。
这个叫尘八的,曾经是主人的“兄弟”,但不知为什么退出了死神殿,专门与死神殿作对。
至于主人最后那句“他回来了”......
是不是说尘八曾经因为什么离开了,然后现在又回来了?
至于回来干什么......
傅修竹看了看海面上漂浮着的尸体,灵光一闪。
回来搞事情!
这东南西北四个区域,他偏偏来了主人负责的东区,那是不是说,他迟早会来找主人的麻烦?
思及,傅修竹小脸微凛,暗暗握紧拳头。
这王八要是敢来,他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席淮臻站了起来,淡淡:“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哦豁,明天还要拍戏。
这么想着,傅修竹腾地站起。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维持一个姿势坐久了还是怎么的,刚站起来就觉两腿有些发麻,一下子没站稳晃了晃。
席淮臻手上动作比脑子快,双手一圈,几乎把人扶进了怀里,“没事吧?”
傅修竹半倚着他,鼻间是那熟悉的淡淡檀香味,他微微仰着头,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浅色眼眸,心跳莫名有些快:“没......没事,就是脚有些麻。”
席淮臻微微蹙眉,“自己站得住?”
傅修竹抬脚踏了踏,“可以。”
席淮臻放开他,就在傅修竹以为他要打开传送门的时候,男人蹲了下去,一双微凉的大手轻轻捏着他的小腿,“是这里麻?”
傅修竹一愣,以他的角度看不清男人此时的神情,仅仅只能看到男人笔挺的鼻尖,但他却从中莫名品到了些许温柔,男人所捏之处,也一阵阵酥麻。
不同于久坐的麻,而是那种痒到心底的麻。
“枰?枰抨?抨枰枰?”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似乎下一秒就能冲破屏障跳出来一样。
席淮臻捏了片刻,仍没听到回应,不由抬头。
一瞬间,四目相对。
他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自己。
一时不禁有些怔然。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一高一矮的身影。
小珍珠蹲在一身白衣的男人身前,小手在男人的小腿上轻轻地揉捏着,鼓着脸颊:“师尊您的小腿可真细,隔壁胖花都比您的粗,以后可要多吃点饭。”
男人轻蹙眉心,温雅精致的脸上有些嫌弃,“都怪那饭不好吃。”
小珍珠不满:“是您太挑食了,这不吃那不吃。”
兴许是见他不高兴了,男人温柔地把他拉起来,轻笑:“是是是,小珍珠说什么就是什么,师尊保证,以后会多吃些饭,你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小珍珠眼珠子一转,伸出自己的小指,“那......我们拉钩?”
男人含笑勾住他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稚嫩的声音逐渐远去,眼前的画面逐渐消失。
“席老师?”
随之而来的是逐渐放大的熟悉的精致小脸。
傅修竹弯身担心地看着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席老师您没事吧?”
席淮臻一顿,微微摇头,站起来。
“脚还麻么?”
傅修竹眨了眨眼睛,颇有些乖巧道:“谢谢席老师,不麻了。”
席淮臻没再说什么,刚想点开传送门,却被傅修竹叫住:“席老师等等。”
席淮臻停住。
傅修竹冲他笑了笑,“我打个电话报警,不然他们的尸体还不知道要在海里飘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说着,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上却覆了一只大手。
傅修竹抬头看向对面男人,困惑:“席老师?”
“我们是死神,像这种事,将来我们还会遇到更多,我们只需要恪守自己的职业,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别的你不需要管。”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傅修竹愣了愣,这才发现男人的脸色也有些沉。
他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却堵在了喉咙,垂着脑袋,心底莫名涌上些许委屈。
兴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于严厉了,席淮臻一怔,望着对面几乎垂到胸口的小脑袋,心中微微触动。
他略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语气放缓:“身为死神,平时接触得最多的便是各种各样的死人,我刚才这么说只是希望你不要把个人感情掺和在公事上,这对你,对他们都不好。”
傅修竹闷闷地垂着头,没有搭话。
席淮臻道:“在人类世界里,人若是摊上了命案,就是一生的污点。”
闻言,傅修竹忍不住了,“他们又不是我杀的。”
“是,你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可别人呢?你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能证明你没有杀人吗?”
“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他们的命数,如果你今天报了警,就等于打破了他们原有命数的平衡,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