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参商早知道会这样,没多说什么,倒是白尺心虚地抢救了几盘菜的卖相,又小心地给俞参商喂了一口他喜欢吃的虾仁,说道:“反正咱们又不拍年夜饭照片发微博,菜丑就丑吧。”
白尺不提就罢了,他这样送上门找批评,俞参商自然不会再客气,“它们都是在你动嘴之后才成了这幅德行。”
“可菜都是你夹的,然后喂到我嘴里的呀?这个锅不能让我背。”白尺微笑着说道,见俞参商不高兴了,又说道,“别再讨论这些上不了微博的菜了,我才是今晚的主菜好么。”
俞参商端坐在桌前,意味深长道:“在吃完年夜饭后,我会记得好好享用你这道主菜。”
白尺一摔筷子,“呸呸呸,我刚才说错了,你才是主菜。”
俞参商给他们二人倒了红酒,字字句句戳的白尺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啃了他,“有什么好争的,不管谁是菜,被吃的都是你。”
直到餐桌上终于放满了菜,俞参商也站在一旁不动了,白尺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从客厅里搬了些红酒、白酒过来。
俞参商淡淡道:“明天还有通告,今晚不能喝酒。”
白尺往餐桌上放了一瓶红酒和一瓶白酒,说道:“喝一点又没关系。”
晚上六点三十分,白尺、俞参商面对面坐在餐桌前,面前是盛着红酒的高脚杯。
白尺先举起高脚杯,“为tomorrow在明年会更好而干杯!”
俞参商与白尺碰杯,他只抿了一口,白尺一饮而尽,又添上了一点。
白尺又举起高脚杯,说道:“我们的第二张专辑一定会大麦的!干杯!”
二人一连碰了四五次,俞参商的第一杯酒还没喝完,小半瓶红酒已经进了白尺的肚子,他干脆开了瓶白酒,倒了半杯,继续和俞参商碰杯。
白尺再没有说什么愿望和祝福,对着俞参商举起,喝一口,冲着俞参商晃一晃酒杯,喝一口……
他渐渐没了和俞参商碰杯的意思,一个人闷头喝着。
半玻璃杯的白酒很快就见了底,白尺又倒了半杯。
俞参商发现白尺的状态有点不对,皱眉道:“你先吃点东西再喝。”
“好。”
白尺点点头,在这盘夹一筷子,在那盘夹一筷子,他面前的空盘子很快就盛满了菜,埋头一个劲地吃着菜,一口口往嘴里塞。
白尺的脸红红的,不知是热得还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他吃得很香,俞参商看得也有了胃口,给他自己夹了不少,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突然就明白了以前同学所说的看着下饭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不可能吃得完一桌子菜,白尺玩了盘子中的菜,就端着新打开的白酒和杯子,晃晃悠悠地一个人去沙发上窝着了,双手捧着玻璃杯一口口抿着,想起俞参商原来对他有多么好,从来不会放任他一个人窝在哪里,更觉得喝多少酒都不够了,恨不得把那箱白酒都搬到脚下,喝个痛快。
过了一会,俞参商也过来了,拿起茶几上的酒瓶放远了,说道:“你今天不能多喝。”
白尺一口闷了玻璃杯里剩下的白酒,起身把空玻璃杯向俞参商轻轻一推,利索地爬上沙发,窝在靠边的位置歪头看着坐在他斜对面的俞参商。
白尺不再喝酒就行了,俞参商不介意白尺一直看着他,打开电视看起了春晚。
才看了一会,就觉得肩膀一沉,白尺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这会正枕着他的肩膀看电视。
俞参商嫌弃道:“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
白尺坐直了,挪得离俞参商远了一点。
白尺这会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俞参商伸出两根手指冲着白尺晃了晃,“这是几?”
白尺摇了摇尾巴,哼道:“二。”
白尺这会还没醉糊涂,只是头有点沉,晕得厉害,看见俞参商就忍不住想往他身上靠。
距离俞参商冲着他晃手指才过去了不到五分钟,白尺就又靠在了正在看电视的俞参商身上,鼻子嘴巴冲着俞参商的颈窝直喷气。
俞参商伸手把白尺的头推远了,“白尺,我们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就不能有点自觉吗?”
白尺的眼睛跟蒙了一片雾似的,脑子里一片清明,“我又没说过我喜欢你,你也没明明白白的拒绝过我。”
俞参商转身上了楼,把那束早就蔫了的玫瑰花塞到白尺怀里。
白尺眼睛一亮,说道:“你竟然还没扔?”
俞参商只想把这些花瓣都撕碎了糊白尺一脸,“我刚从卧室的垃圾袋里把它拿出来。”
白尺把怀里玫瑰花上的纸屑都捡起来放到一边,把玫瑰花牢牢圈在怀里,说道:“你坐下来看电视吧。”
俞参商说道:“不看了,我回房间。”
白尺拽住俞参商的胳膊,“参商,你不用等我对你表白了才把拒绝的话说清楚,你现在就可以说了。”
白尺抱着玫瑰花的模样让俞参商觉得揪心,“没必要说清楚,说不定你过段时间就忘了。”
白尺起身勾住俞参商的脖子,全身都往俞参商身上压,为了避免他们二人后仰着撞上他身后的茶几,俞参商只能弯下腰,往沙发的另一边走。
奈何白尺的力气太大,拽着俞参商噗通一声一起倒在沙发上。
白尺一手搂着俞参商的脖子,一手搂着俞参商的腰,嘴唇牢牢地贴在俞参商的额头上,“我不会忘的,你别指望我放下对你的喜欢,参商,我就算死了也会一直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