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尺:“……”如果俞参商不是他真爱,他一定会把俞参商丢到孙跃面前,让孙跃狠狠羞辱他,用生命羞辱他。
难道他夸得还不够明显?俞参商补充道:“你真的挺有天赋的,声音辨识度又高,不用自卑。”
白尺发行第三张个人专辑的时候,一周内霸占了某权威音乐排行榜从第一到第六的位置,眼下被俞参商吐槽至此,饶是他面对俞参商时的自我治愈能力堪称满分,这会也只能蹦出这一个字,“嗯。”
白尺情歌天王的水准都被俞参商吐槽至此,如果让俞参商去当选秀节目的评委,至少有一半人要退赛,走红、夺冠都算小事,若是被俞参商打击的再也不想唱歌,前途就算完了。
想到这里,白尺终于舒服点了。
突然记起上辈子俞参商被孙跃逼着改曲子的事儿,白尺念着要引出来扫俞参商的面子,可到底舍不得,话说的十分委婉,“今天孙总监找你有什么事?他有没有和你聊你在视频中弹得那首曲子?”
俞参商皱眉道:“他觉得我应该把曲子再改一改,你觉得呢?”
要是他劝俞参商别改,让他和孙跃两个闹起来该有多好玩啊。这种念头也就只能在白尺脑内存在一秒,“咱们孙总监的眼光好,耳朵毒,他让你改,就意味着你的曲子里真的有不足之处。”
俞参商心不甘情不愿道:“我再想想。”
公司给通过面试的新人留了三天准备时间,白尺打着观察同批新人的名号,一直待在宿舍没有回家。可悲的是,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和正主俞参商培养感情。这三天里,俞参商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昼夜不歇,除了每到饭点的时候,他跟着白尺下楼一起吃饭,其他时间,俞参商都窝在房间里改曲子。
白尺每天吊吊嗓子、看看电影、陪俞参商吃饭,顺便和同批所有新人混了个脸熟,比上辈子还熟。
等到了去公司报道这天,俞参商的眼圈黑得像被人揍了两拳,还是受力均匀的那种。白尺翻出遮瑕膏,按住俞参商的肩膀把他的熊猫眼给遮了遮,“要是让孙总监知道你不眠不休地改了三天只动了副歌部分,他不得笑死啊。”
俞参商站得挺拔,“他笑不出来。”
白尺听懂了俞参商的潜台词,假如把曲子交给别人修改,三天后得到的成果一定不如他。他认识的俞参商很少如此直白地表达情绪,那个俞参商从来都是深沉的、内敛的,表达的最露骨的就是对白尺的喜欢,“说不定他会露出满意的微笑。”
俞参商认识白尺还不到一个礼拜,两个人真正面对面交流、相处满打满算才凑够四天,他不适应在白尺面前说话越来越没遮拦的自己,拨开白尺的手,站起来向卧室走去,“我去换衣服。”
俞参商身上淡淡的,对于白尺来说无比熟悉的味道随着俞参商的背影一步步远去。
风从窗户缝吹了进来,吹得放在白尺手边的,写着曲子的白纸发出细微的声响。
俞参商不愿意白用白尺买的洗护用品,坚持要给他钱,在白尺长达二十分钟的劝说下,才放弃了给钱的念头,改为送给白尺一首还未命名的曲子。上一次,这首被白尺命名为《下雨以后》的曲子,是他在俞参商死后才拿到的,由白尺作词,被收录在他的第四张个人专辑。
“雨细密地下了很久,直到衣服全部湿透,怀里藏过的酒,一口口烧在心头。你说你终究会走,我又学不会挽留,在雨天分手,好过我的眼泪在太阳下流……”
白尺永远忘不了,俞参商永远离开他的时候,正值雨天。
穿戴整齐的俞参商从卧室出来了,他侧头看了白尺一眼,却没说出一起出门的话。
白尺只看了俞参商一眼,就认命了,站起来说道:“我先把这首歌放进我的卧室,一会咱们一起走。”
俞参商冷声道:“你放心地把曲子放在茶几上吧,送给你的就是你的,我不会拿走,也不会悄悄换成另外一首。”
白尺抬手拍了下俞参商的脖子,第一次吐槽这位他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人,“你还没走红呢,就把自己的曲子当成千金难买的宝贝了。”
俞参商扫了白尺一眼,什么都没说,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尺反锁了宿舍门,恍然记起,后来俞参商写的歌还真成了千金难买的歌。
因为俞参商写的歌都很有特色、非常好听,且他死后留下的所有歌曲,不是被白尺收入他的个人专辑,就是被白尺送给了那些有俞参商影子的,与歌曲契合度很高的、很有潜力的新人。
☆、第010章
正值八月下旬,a市昼夜温差大,早上七八点出门的人大多都穿着外套。住在公司宿舍楼的一些新人图方便,只穿着夏装出了门,一个个冷得站不直了,又不好意思原地蹦几下,笑着在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来回踱步取暖。
白尺和俞参商下楼的时候,通过面试的二十几个新人已经到了三分之二,白尺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拖着只穿了黑色短袖的俞参商走到花坛旁晒太阳。
俞参商发色极黑,白的透亮的脸上眼黑如墨,嘴唇亮的像涂了橘色系的唇膏,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水墨画似的气质,再加上他那高于所有新人的身高,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白尺对盯着俞参商不放的新人张馨琦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心里跟明镜似的,俞参商注定是他的人,谁也抢不走,觊觎俞参商的人越多,就越证明他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