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安杰的抑郁症不再发作,可他终究不愿忘记女孩,心理寄宿当然就好不了。
这个本子后面还记录了密密麻麻的很多字,静谧的房间里,梁敬超教授戴上无线蓝牙耳机自己刷着手机,透过他身后的镜子,依稀能看到手机屏幕里是一段唱跳表演,再仔细看看,还能看到惊艳熟悉的脸。
是庄姚的团舞。
梁敬超跟着手机里庄姚的动作轻轻摇晃着身体,神情惬意,看起来十分享受。
在他对面,安然慢慢翻动着这个手记,后面记录的,就是他每一天的治疗情况。
安杰一开始描述最多的是女孩的情况,随着治疗,女孩谈的越来越少,反而是庄姚占了话题的大半。直到最近这次治疗手记,虽然谈话中已经很少但是安杰依旧没有抛弃掉女孩的意思。
安然又往后翻动了一页,发现后面已经没有了记载。
出于惯性,他又向后翻动了几页,直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看到手记的背面写了一行小字,字迹清晰工整,安然一眼就认出了是弟弟安杰的字迹。
——光明的世界尽头还有污浊的肮脏的一面。复杂混乱,才是真正的世界。她让我认识了这个真正的世界,我不能忘记她。
短短一行字,告诉了安然安杰的决定。
看到这行字,一直紧绷着身体安然才有那么一瞬间的放松。
他慢慢合上书,将蓝色封面的手记重新送回到梁敬超教授的面前。
梁敬超正看视频看得起劲,一个蓝色手记突然递过来,他摇晃的身体骤然停住,然后缓缓摆正身体关上手机。
抬起头,拔掉耳朵里塞着的无线蓝牙耳机,抬头看向对面的安然:“看完了,安先生?”
安然轻吐一口浊气,“都看完了。”
梁敬超将手记拿过来放在自己面前,“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安然想了想,看向梁敬超:“这个手记也是安杰让你给我看的?”
梁敬超:“是,病人的要求,我们医院一定会尽量满足。安杰病人说过,只要你愿意,关于他的一切资料你都可以随便查阅。”
安然沉默片刻:“他有告诉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梁敬超:“有。他发现你也患上了心理焦虑症。”
安然猛地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梁敬超,就听梁敬超继续说:“有时候病人才更了解病人的病痛,安杰发现你的焦虑症已经有一段时间。昨天治疗完毕,他来找到了我,并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问我有什么治疗办法。”
梁敬超:“据我观察,你的病因还是因为你弟弟。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你弟弟的病虽然有起色,可是一直没有大好,特别是心理寄宿问题一直没有缓解,让你已经失去了耐心格外焦虑。今天你和你弟弟过来找我,跟我说说放弃治疗,其实并不是你的真正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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