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姐儿沛丫头和海丫头见过,若是当日见了人,你们可要好好帮你姐姐待客。他们家的哥儿听说小小年纪书读的不错,应当和润声、沁声都谈得来。”
太夫人说着看了沛柔一眼,有些狡黠的笑了笑。这是要她装装样子把柯明碧哄好吧?
“这第四家呢,是你母亲的娘家常家。”
太夫人对润柔道:“这家你应该很熟悉,就只一个蕊姐儿要你招待。蕊姐儿性子好,在哪都能玩得来,也不必你多花什么心思,还能帮你拘着海丫头那匹野马。”
“倒是你外祖母今年不知道来不来,老亲家了,也好久没见了。若是来的话呢,正好和我打牌。”
海柔的表姐常蕊君倒确实是好性子,当年海柔进门几年未有身孕,也是这个大姑姐时常回娘家去劝慰她。
又在海柔的婆婆宣瑞伯夫人面前直言她的不是,海柔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些。
“我瞧着五妹妹也好,也能拿捏的住海丫头。”
润柔就温柔的对她笑了笑,又道:“回去就请母亲传话,请外祖母过来散散心,想必外祖母也惦记着和您打牌呢,上次重阳节她可输了不少银子给您。”
“你三叔母的娘家无人在京中,只有一个隔了房的堂弟在京里为官,请了她们家的女眷过来坐坐,也不算失礼。”
“倒是你四叔母,父母相继过世,家里也没个兄弟姐妹,只能把她叔父家的女眷请到家里来坐坐了。”
一时又想起来,对寒客道:“前几日听说四太太感了风寒,你带些药材过去问问,这几日可好些了没有。”
寒客就应了“是”,自去库房取了药材,往枫晚堂去了。
“再有就是你姑姑。景珣这个小魔星还没到十岁,还能在内院行走,又和你们是表兄妹,倒是要嘱咐你母亲多派些人手看着他。”
她就打趣沛柔,“老王妃也不知来不来,若来时,沛丫头又要得了好东西了。”
沛柔就做出一副期待的样子来。
“再来看看勋贵人家。恒国公府有能耐和咱们家斗了这么多年的法,自然是排第一位的了。前几日他们府里老夫人过寿,我也亲自去参加了的,或者这次咱们家办春宴,他们家老夫人也会过来看看。”
“他们家的三娘今年正好可以说亲了,咱们家没有适龄的儿郎,倒是可以不必凑这个热闹。”
“英国公段家也和咱们家一样是一等的国公衔,只是老国公去世以后家里一直没出什么人才,日子也就不咸不淡的。他们家和赵家是姻亲,向来一个鼻孔出气的,若是赵家的孟老夫人过来赴宴,恐怕王太夫人也会一起过来。”
“这倒不用你们操心,自然有我坐镇,一副叶子牌也就打发了。”说着,太夫人就自己先笑了几声。
沛柔和润柔也相视一笑。
“武宁侯张家是皇后的娘家,虽然皇后这几年并不大见宠,可她是从潜邸一路跟着皇上过来的,张家的地位自然与众不同些,京里的勋贵都要卖他们家面子。”
“他们家子嗣不多,前几年唯一的一个姐儿已经说了亲,这几年办春宴也就办的不太热闹。他们家和咱们家这几年来往也不如从前热闹,侯夫人又是续弦,年轻面子薄,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太夫人又往下数了几户人家,都是日常有来往的,数到忠武侯李家时,笑着对沛柔道:“这就是那日赵家寿宴上拉着你要我答应把你许配给她孙儿的那位石太夫人家了。”
“她公公就是李驰李老将军,丈夫跟着她公公战死沙场了,先帝后来才封了忠武侯的爵位给她儿子。”
“她丈夫过世的时候儿子还小,就靠着她一个女人把孩子拉扯大,日子殊为不易,因此虽然她人有些糊涂,大家都不和她计较的,有什么宴会也多是把她奉为上宾。”
最后一张单子上罗列的才是文官。
虽然文官是清流,却也不可能真的不和勋贵来往,本朝也不少勋贵人家和清流结亲的,她父亲和柯氏就是例子。
不过那也主要是因为父亲年少有为,是今上的肱骨之臣。
和定国公府往来的文官人家却不少,这是因为朝中有许多的官员都曾经拜在太夫人的父亲或是如今松石书院的山长,也就是太夫人的二弟门下学习。
她前生的二嫂夏莹吹的父亲就是周老先生晚年时教授的学生,和定国公府的往来也十分密切。
听说太夫人曾经动过心思要把夏莹吹的妹妹说给沁声,后来听闻杨氏替沁声说了更好的亲事也就没有提。
“……几户阁老人家都请了,也就没有单单不请何家的道理。况且上次赵府寿宴,也见了何阁老家的女眷,知道他们家如今是有人能出来应酬的了。”
“你伯母在名单上列了他们家也是应当的。他们家除了上次见过的二小姐,还有一位与你年纪相当的大小姐,回头遇见了也不必过分热络,守礼即可。”
见润柔和沛柔都点了头,太夫人才往下说:“这位都察院左督御史崔大人你们都不大知道,他和你们周家的二舅舅是同年,二人志趣相投,去彼此家走动都是执子侄礼,和咱们家也有来往。”
“只是前几年崔大人的母亲身体不好,他夫人带着儿女在乡下服侍婆母,去年年初他母亲没了,他夫人才回了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