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来以为他是不她的,直到她在他的茶里下了药,在他的书房里呆了一夜,在他的枕边找到了那幅画。
画卷中的徐沛柔还是少女的模样,一红衣,骑在马上,望着画卷之外的人笑。
原来他拒绝她的百般殷勤,是因为他心里真的没有她,他的人是徐沛柔。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无论徐沛柔走到哪里,总有人待她这样真心。
徐沛柔毁了她,她的父亲又毁了她的家族。如今该反过来了,她最的丈夫,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反正她也不齐延的。齐建既然处心积虑的骗了她去,她也不介意就跟他这样虚与委蛇下去。
她怀着孩子的时候,齐延要去蜀中了,临走之前,想把她打发走。
她应了好,反正这个孩子的月份本就不对。
她在外面,不必怕徐沛柔发疯,又有她的好姑祖母照拂,反而能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将一些不该有的痕迹抹去。
她抱着孩子走到徐沛柔面前,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她只觉得无比的快意。
只可惜徐沛柔早早的死了,她却也败了,败给她从就不喜欢的表哥。
一壶鸩酒放在她眼前,她抬起头,望着齐延。他其实生的真的不错,又文武双全,立下了赫赫战功,得今上青眼。这世间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只可惜出差了些。如今,却也可惜他不曾喜欢过自己。
她问他,“阿延,为什么。”
她时候便是这样唤他的,那时候他养在她姑祖母膝下,她喜欢丹若园,觉得诚毅侯府不错。便是待他,也有表兄妹之间的一点真心。
做了他的妾室,或者也不算妾室,她开始唤他“四郎”。“四郎”可以是这地间的任何一个人,可“阿延”不是。
他待她比时候还冷漠,他,“我不想让你活着了。”
“是因为她死了吗?一定是的,所以你才想我死。真好,她已经死了。”她伸出手,将桌上的鸩酒推到霖上。
陶瓷做的酒壶应声而碎,她应该预料到的,却还是被这声响吓了一跳,令她看起来有些滑稽。
这声音仿佛不是那酒壶落地发出来的,而是从她心底迸发的强烈的恐慌。
她做了那些事,没想到有朝一,是他亲自过来要她死。她应该哭着跟他求饶的,这么多年相识,毕竟多多少少总有一点分的吧?
可是她忽而想起来徐沛柔死了。徐沛柔死了,他大约是不肯放过她的了。
果然,“去了一壶酒,下一回便是两壶。即便你再狠毒,这一壶酒也是尽够聊,另外一壶,我会喂给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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