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又不是律法,还能连坐。我最恨的是柯氏,可若是清柔在我面前,我大约也不出什么刻薄的话。”
还有常氏也是如此,虽然常氏这样恨她,她和海柔还是最好的姐妹呢。
沛柔接着道:“浔柔恐怕是整个徐家活的最明白的一个人了。她从就不与她生母,还有她姐姐沐柔为伍。姐妹之间有了什么龃龉,她也从不参与。”
“比起沐柔总是强求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浔柔活的实在太通透了,好像根本无无求似的。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希望她将来过的不好。”
“她求的东西那样少,若是还不能得一个好结果,那这人生未免也太令人绝望了些。”
齐延侧过子望着她,“若是万事有定,那也就不是人生了。这终究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
“你觉得进了宫不会快乐,可浔柔她自己未必这样觉得,不定今夜已经高高兴心应了赵五娘,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沛柔就看了他一眼,“就你不是庸人,你是个莽夫。今你把剑架在柯氏脖颈上的时候,若是我不让你收剑,难道你真的杀了她不成?”
“莽夫便莽夫吧,总比总要担心着她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咬你一口要好。曹孟德,‘宁我负人,毋人负我’,重活一世,面对前生伤害过你我的人,我觉得这是至理名言。”
“当我听到送信的人,柯氏居然给你下了砒霜的时候,我是真的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齐延的眼中的戾气只有一瞬,很快便消散了。
可沛柔还是觉察到了他心里的愤怒与后怕。她也侧过来,环上他的脖颈,“我是你好不容易求回来的,既然回来,老爷不会轻易就收了我去的,你别害怕。”
齐延也伸出手,落在她的脸颊上,“我不会再让别人害你了,你也别害怕。”
“前生害过我的人,好像都已经得了她们应得的下场了。我还有奕姐儿,还有你,我什么都不怕了。”
齐延就揶揄她,“为什么奕姐儿在我前面。”
“谁叫齐昭昭像我,生的比你可呢。”
“还可呢,每次喂齐昭昭都疼的呲牙咧嘴的,恨不得把齐昭昭一掌拍开。这样你还觉得可。”
沛柔脱口而出,“你也不是没叫我疼过。”话一完,觉得这话有些暧昧,便立即又反驳他另一点,“我哪有呲牙咧嘴。”
齐延装作没听出她第一句话的意思,“下次我拿面镜子给你看看,你自己看你是不是呲牙咧嘴。”
沛柔不理他。她的手,从齐延的脖颈上滑向他的脸颊,“你喜不喜欢我?”
齐延没有犹豫,“喜欢。”
沛柔靠到了他的枕上去,又问了一遍,“你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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