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在这时候,忽然想起他前世华发早生的事来。在她的那个梦境中,齐延的头发也的确不再如他们年少相伴时一样乌黑,他一个人先白了头。
沛柔就飞快的伸手把齐延用以束发的竹骨簪拔了下来,他的头发很快也如她一样披散。
齐延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沛柔也没有理会齐延探寻的目光,把她的一缕头发,和他的结在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从前几朝,夫妻成婚时,都要剪下各自的一缕头发相结,再放在一个荷包里好好收藏。”
沛柔理直气壮,也不管齐延会做何反应。
“燕梁虽然已经没有这样的风俗,你也从来都不是信这些的人,可是我喜欢这样。”
齐延只是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谁我不喜欢了,我也喜欢。你放心,今生我们会白头到老的。”
沛柔直起子来,把双手都放在齐延的脸颊上。她看着齐延,齐延也看着她。她没有想和他什么,也不必什么,她的心思他从来都懂。
这样彼此对望了一会儿,齐延忽然严肃起来,“方才奕姐儿是不是只喝了一边的水,那……”
齐延话还没完,沛柔的脸立刻就通红起来。她瞥了齐延一眼,“登徒子!你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齐延的表还是一副正人君子,是沛柔自己想多聊模样。
“若是你决定以后自己也要喂奕姐儿,我觉得我得去问问阿霰,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舒服些。”
话音一转,“不过今到底是有些晚了……”
沛柔咬了咬唇,把眼睛别开,“你把奕姐儿抱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齐延又笑了笑,心的把奕姐儿抱起来。却忘了他们的头发还牵扯着,他一起,头发互相拉扯,沛柔就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幸而奕姐儿只是动了动,并没有醒过来。
齐延就又望着她无声的笑,像是在她作茧自缚。沛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奕姐儿出生也才三而已,如今他抱孩子的姿势已经很熟练,比她这个抱过不少侄儿侄女的人抱的还要好。
等了一会儿,齐延才重新进来。
贵妃榻上的被褥才整理过,沛柔却道:“你还是不要睡在那里了,还是和我一起睡在上吧。虽然才九月,可我今年好像格外怕冷似的。”
齐延从善如流,掀开被子和沛柔靠在一起,一手揽着沛柔的肩膀。
“可能是刚生了孩子体虚的缘故,每做了食膳来,你该多用些,这样才能快些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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