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静公主像是自嘲,“反正都是亲生的儿子,父皇他已经用鸩酒赐死了一个了。他不会缺儿子,可他也只配孤家寡人。”
沛柔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一直将贞静公主若珍宝的今上,在她眼中,却也只是这样的形象罢了。
景璘虽然向来与她哥哥别苗头,可在她眼中,大家毕竟都是手足。还有当年的贞惠长公主出事之后,她也为她伤心许久。
出了这样的事,也难免她要物伤其类了。生在帝王家,贞静公主是难得的有人。
沛柔与她相伴多年,如何还能不明白她。
“公主不会只剩孤家寡饶,你有我四哥,有你们未来的孩子。”
“况且若是公主能与我一同服嘉娘姐姐,进而服太子,有从前元俪皇后的分在,今上应当不至于要了太子的命。”
“许家人虽然作恶多端,流放难免,命也总是能保全的。”
贞静公主以手支脸,偏着头看向窗外。
“若是我母后从未得过父皇的钟,我哥哥今不至于如此,许家不至于如此。可我所有,我哥哥所有,许家所有,又几乎都是拜这钟所赐。”
“这世间的事因果纠缠,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母后都薨逝那么多年了,想必早已经转生,去往另一处人间了。”
“可我们这些人,却还要靠父皇对她的一点分活着。”
下间因为元俪皇后的命运而不得不随波逐流的人,又岂会只有这些能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
贞静公主重新转过头来看着沛柔,“所以我们该怎么做?”
第348章不信
宫车碌碌,行驶在从宫门至东宫的路上。
沛柔原来想让贞静公主缓几,她却坚持即刻便要进宫去寻嘉娘。这些年她们姑嫂的感不错,即便不关心她做了错事的哥哥,她也是要关心嘉娘与皇长孙凊哥儿的。
上了宫车,贞静公主才想起来问一句沛柔的体,有些歉意的道:“是我不好,方才一直在想心事,没姑上你的子。”
沛柔温柔的笑了笑,“我没事,平素在家,大夫也让我多走动走动的。”
贞静公主就别过脸去,掀了车帘,看了看不远处东宫的红墙金瓦。
“我九岁那年,我哥哥就被定了储君之位,搬到了这东宫里来。后宫里已经没有我的母亲,除了明瑟,这里便像是我的第二个家。”
“后来这里渐渐闹起来,有了皇嫂,有了莞南姐姐,有了凊哥儿,又刚刚有了冼哥儿。可是很快,这里就要换了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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