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看起来从来都是落寞的,仿佛把西北的残月纂刻在了上,永远都不会再圆满起来。
比起夏莹吹,她给纫冬的机会就更多了。
纫冬的母亲去世的那一年,沛柔把自己在太夫人屋子里攒下来的体己全都拿给了她。
她知道银钱或许于她已经无用,可那时候她不过也是个孩子,纵然她重生而来知道这些事,她也不能改变一牵
四个丫鬟,除了纭稍微特别了些,她待纫冬也并不比织夏和绾秋差。
或许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着那份傲气,偏要赌一赌纫冬今生还会不会如前生一般背叛她,她背后的那个人又究竟是谁。
若她早早地将她送走,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又何必在意那个原来也并不存在的人呢。
齐延的对,与他相比,她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了。
“为什么。”沛柔低下头去,问跪在她前的纫冬。她早该问问她这句话了,在她与张氏合谋给她下药开始。
张氏以为是她利用了纫冬,其实明明是纫冬利用了她。
纫冬今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绣兰花草虫纹的褙子,没有用什么装饰,抬起头来时,也只是素净的一张脸。
她静静地看了沛柔片刻,而后笑了笑。
多年来她虽然为奴婢,可沛柔从不曾亏待过她们,纫冬生的好颜色,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姐也不差什么。
“升米恩,斗米仇啊,乡君。您的恩我无以为报,所以干脆就不报了。”
“只是这样吗?”沛柔微微俯下去,凑近了纫冬的脸。
“就只是这样,不是因为其实你也慕齐元放?”
纫冬的眼神忽闪,纤长的睫毛颤了几颤,显然是受了极大的震动。
但是她很快又平静下来,满不在乎地道:“是我做了什么,露出了马脚吗,乡君?”
纫冬这样的表现,沛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四个丫鬟里最沉稳的是纫冬,她对什么都不关心,平素都是八风吹不动的。
实际上她也什么都没有做,这根本只是沛柔突如其来的预感罢了。
她曾经和齐延谈起过纫冬,他她背后恐怕什么人都没有,她只是恨徐家人而已,能害到一个,便算一个。
可在沛柔嫁给齐延之前,她侍奉她十年,除帘年香山马球场上的疑案未明,纫冬似乎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两生都是她进了诚毅侯府之后的事。她害她的那些伎俩,不需要张氏,不需要何霓云,不需要任何人,她自己一个人都能做到。
在更遥远一些的时候,在前生纫冬去见齐延的时候,她拿的是那支雕蛮蛮的玉簪。沛柔明明有那么多其他的物,她却偏偏选了沛柔几乎不会用的这根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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